宿醉的頭疼像是有根鋼針一樣在腦子裡攪動。
林默掙紮着坐起來時,窗簾縫裡漏進的光刺的他眯眼睛。
在床上亂摸一氣,找到手機一看,六點鐘。
比他的生物鐘晚醒了十分鐘。
他跌跌撞撞的沖進廁所,冷水撲在臉上的瞬間,腦子清醒了。
腦子清醒後,大腦瞬間接收到了身體各處傳來的信号。
膀胱快炸了,腿發軟,胃疼。
好在昨晚宋雨給他拿了藥,不然此刻怕是要抱着馬桶又哭又吐。
洗個澡換身幹淨衣服,順帶着刮胡子和整整發型。
突然想起看看微信裡有沒有人找他,其實手機對于林默來說除了打電話就是打電話,他的社交圈子太小了。
“嗡~嗡~”
十幾條消息一瞬間沖出來,林默忙裡慌張的點開一個一個的查看。
周周的一條,廣志的一條,宋雨的一條,李妤的十幾條。
點開李妤的消息界面,幾乎都是問他到家了沒。
林默會心一笑,編輯了一條消息發過去。
“昨晚喝多了,我室友給我送回來的,一會兒見。”
走到樓下,早點攤已經支起來了,油條在鍋裡炸得金黃,蒸騰的熱氣裹着芝麻香飄過來。
林默買了杯甜豆漿,兩個肉包子,站在路邊狼吞虎咽,他心裡計算了一下時間,七點半到科室整理手術材料,然後打掃衛生雜七雜八的,今天謝醫生應該也不會來。
畢竟今天是周日,明天周一。
豆漿的清甜壓下了喉嚨的灼痛感,他邊走邊想明天的手術方案。
宋雨給的資料說謝醫生會嘗試用雙瓣置換,可是患兒體重才十七公斤,主動脈瓣環直徑不足18,常規瓣膜根本裝不進去。
昨晚的u盤裡好像有份改良術式的資料,一會兒忙完仔細研究研究。
心外科的走廊比外科三病區安靜的多,白牆白地白大褂。
林默推開辦公室時,屋内空蕩蕩的,桌上堆着一些病曆,還有一本翻開的術前評估。
他輕手輕腳的開始整理器械清單。
周一的手術需要準備3-0prolene線,主動脈阻斷鉗,測瓣器等等,每樣東西都需要再三核對,不僅僅是謝醫生,其餘的主治醫師都會對這些細節要求苛刻。
不多時,林默找來拖把将地面給大緻拖洗一遍,擡起腰正要去洗拖把,最後再拖一遍時。
“喲,新來的挺勤快?”
一個尖細的女聲從門外傳來,聲音難聽的就好像指甲在玻璃上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