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默剛走到巷口,就看見李老倌的面包車停在路燈旁邊,他加快腳步走過去。
拉開車門的瞬間,眼角的餘光瞥見圍牆後閃過一道黑影。
“誰?”
他探頭望去,隻有風吹樹葉的沙沙聲。
“咋了?見鬼了?”
李老倌在駕駛座探出頭,獨眼在黑暗裡亮的驚人。
“沒,沒有。”
林默搖搖頭,隻當是自己看錯了。
面包車悄無聲息的離開醫院後門,彙入晚高峰的車流。
林默看着窗外掠過的街景,剛才那道黑影在腦海中揮之不去。
會是誰呢?該不會是張主任吧?又或者哪個看他不順眼的同事?
“想啥呢?魂不守舍的。”
李老倌突然開口,吓了林默一跳。
“有點您還沒告訴我,今天晚上具體要做什麼呢?”
“嗨,簡單,先布置靈堂壇場,設三清像,救苦像,擺五供,挂幡子,然後我做道場,你哭喪。”
話音剛落,好像又想起來什麼。
“對了,記住,今晚不能停,得哭到天亮才行。這個拿着,說不定有用。”
林默接過來一看,是張黃符。
“這是?”
“辟邪符,老宅子陰氣重,有點準備的好些。”
車子在夜色裡行駛了約莫半個小時,終于拐進一條綠樹成蔭的老街。
盡頭那座宅院格外顯眼,朱漆大門敞開着,在燈光下顯得略微有些詭谲。
“到了。”
李老管熄了火,隻見旁邊早已有兩個穿着黑西裝的年輕人迎上來,躬身拉開面包車車門,動作恭敬到極緻。
“李老師,您可來了,裡面都準備好了,就等您掌事。”
林默跟着下車,腳剛落地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。
張家祖宅比王大爺描述的氣派多了,三扇朱漆大門敞開,現出裡面的天井,青石闆地面,兩側擺着白紙燈籠,還有一些抱着樂器的男女,個個精氣神十足。
看見李老倌進來,齊刷刷地躬身行禮,聲音整齊。
“李老師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