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坐在冰涼的不鏽鋼椅子上,整個腦子都亂糟糟的:要是真的坐牢了,爸媽還不被氣死?
到時候自己回村,還怎麼有臉見人?
農村比較保守,又愛傳八卦,哪怕自己是救人坐牢,傳出去,别人也隻記得我坐了牢,才不會問什麼原因坐牢的。
接下來就會把我打入壞人的行列,從此見面就在背後指指點點地戳脊梁骨,根本不管你這人是好是壞。
有沒有什麼辦法,能躲過這場災劫?
自己到時候把一切說清楚,警方應該不會随便冤枉好人的,會還自己一個公道。
接着,我又想起了林芊芊。
她在診所那邊輸液,到底怎麼樣了?
她現在有沒有醒過來?
醒來之後,知不知道是我過去救的她?知不知道我被抓了起來?
她知道這些,會不會感動地落淚?
就這樣,在胡思亂想中,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。
不知過了多久,我被金屬撞擊聲驚醒了。
“那誰,就你,出來,跟我走。”開門的警察拿着鑰匙,對我冷冰冰地說道。
我下意識地站起身,卻發現自己這樣在椅子上睡了一夜,渾身都是冰的,身體像凍僵了一般。
一時間,我站在原地,有些動彈不得,四肢裡像是有無數的螞蟻在血肉中爬行一般,讓我難受無比。
那警察看了我一眼,有些不耐煩地說道:“快一點,我沒時間陪你磨磨蹭蹭。”
我深吸了一口氣,使勁兒跺了跺腳,又扭動身子,活動了一下脊柱,強忍着身體的不适,跟着那個警察走了出去。
我被帶到了一間詢問室,拷在了房間中央的椅子上,對面坐着兩個警察,拿着紙筆在等着做筆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