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姒握緊手指,心疼個鬼,他們連面都沒見過,哪來的心疼。
焦急抓住男子衣袖,“報仇之事需從長計議,現在咱們得快些離開。”
話音剛落,外面隐約響起一串腳步聲。
是下人來灑掃了。
謝硯涼薄的眸光掃過被抓的衣袖,一言不發,氣壓冷沉。
姜姒似被燙到了,猛地收回手,胡亂攏了攏敞開的衣領,急步走向房門。
推了推,房門紋絲未動。
無措回首,“被鎖了,打不開,怎麼辦?若被人看見咱們這樣,會被誤會的。”
孤男寡女,深夜共處一室,衣衫不整。
任誰見了,都會胡思亂想吧。
上一世謝硯能坐上錦衣衛指揮使的位置,本身定然不像表現出來的如此文弱。
一道門而已,他若想破開,輕而易舉。
姜姒胡思亂想間,身子猛然離地,她被帶到一側窗棂,下方三米,水波幽深。
“嫂嫂,想活嗎?想活就跳下去。”冷漠平緩的男聲在她耳畔幽幽響起。
姜姒眼角跳了跳,下方是府裡的荷花池,深不見底,常年淤泥堆積。
人若下去,想活都難。
姜姒反手抓緊男子衣領,嬌軀顫抖,慌亂無措,“我不會水,若下去,會死的。”
腰間一緊,她被掐腰抱上窗棂,男子清冽的木香貼着她脊背,低沉暗啞的嗓音似地獄惡鬼在她耳邊細語。
“跳下去,你還有一線生機,若不跳,嫂嫂隻能自裁殉情了。”
姜姒瞳孔緊縮,攥着衣領的手骨節泛白。
狗男人,算你狠。
垂眸掩下眼底冷光,低泣着從發上取下一支白玉芙蓉簪,塞入男人手中,
“這是我娘留下的唯一一件遺物,若若我有意外,待你大仇得報,将它送與我墳前,我也算死得其所了。”
謝硯面無表情看了眼發簪,玉質一般,做工粗糙,便是府中婢女都不屑戴,也就隻有她當成寶貝。
手指握緊,将發簪放入懷裡,“可,我答應你。”
到時他會提着對方人頭和發簪一起去祭奠她。
腳步聲由遠及近,早起的下人開始做工,透過晨曦薄霧,隐約可看到一行人正扶着滿頭銀絲的夫人走來。
姜姒暗咬舌尖,擡眸深深看了眼謝硯,轉身跳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