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抽出腰間軟劍,一步一步走向老夫人,“您總說謝家人均應克己複禮,遵紀守法,無論是誰,犯錯都要受罰。如今,您殺了人,按律當誅!”
手臂擡起,寒劍架在謝老夫人脖頸上,謝硯歪着頭,眸色漆黑如墨,眼尾猩紅似人間鬼魅。
“為了謝家名聲着想,您便自戕謝罪吧。”
謝老夫人臉色煞白,顫聲驚問,“你你當真要殺我?謝硯,我是你親祖母,你怎敢如此不孝!”
這個孫子自幼便超脫常人的聰慧桀骜,她從未想過能真正的将其掌握在手中,這麼多年,她自問對他悉心教導,從未虧待。
可如今,他竟要因一個剛剛嫁入謝家的外姓女,對她展開殺戒。
渾身血液似被寒冰凍住,心底升起陣陣寒意。
謝硯從未真的将謝家放入心裡過,他之所以護着謝家人,怕是迫于世俗,不得不如此。
是她将自己想的太過重要了。
謝老夫人手腳冰涼。
謝硯邪冷勾唇,“祖母犯錯,難道不該受罰麼,孫兒如此,也不過是全了祖母一世清名。”
手上用力,鋒利的劍刃劃破肌膚,殷紅的血順着謝老夫人脖頸滑落。
“看在你将我養大的份上,我便給你兩個選擇。”
“一、我殺了你,保證手段利落,一劍封喉。”
“二、自己選個死法。”
一命還一命,很公平不是麼。
謝硯漆黑的眸子如萬年寒潭,深不見底,透着令人魂顫的冰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