衆人聽了二樓的人如此一說,多有笑的,那醉月樓是京城裡美人最多,美酒最醇的銷金窟,春華和秋月二人是樓裡最紅的姑娘,宋悠一下子招惹了兩個人,倒真是沒有辜負了風流的美名。
安妘擡頭看去,二樓上說話的人正是她要找的吳夫人。
見到吳夫人,安妘笑了一下,轉身就要上樓,後面宋悠倒是也機靈得很,轉身和秋月說道:“秋月姑娘,我先陪我家三妹妹看看去,改日再去醉月樓中一序。”
說完,宋悠跟着安妘便走,誰知那秋月也跟了上來,拽着宋悠的手說:“三郎去哪我就去哪,我倒要看看這個丫頭究竟是不是三郎的妹妹。”
安妘停在樓梯前,轉身看着宋悠和秋月二人,雖說安妘帶着帷帽,看不見表情,但宋悠也能感覺到此時安妘是生氣的。
碧果攔在了宋悠和安妘中間,擡頭看着宋悠說:“三哥兒還是自己尋個地方和秋月姑娘好好說說,别帶着一個風月女子來污姑娘的清白。”
宋悠看了一下秋月的手,又讨好似的看了看安妘。
樓上吳夫人看向安妘笑道:“姑娘若是有旁的事,不如改日再來吧。”
安妘轉身,拽着碧果的手往樓上走去,低聲說道:“他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,和吳夫人的約定重要,隻要不耽誤咱們的事就好。”
到了二樓後,看熱鬧的衆人已經四散,紛紛議論着宋悠的風流韻事,那宋悠聽見倒也不惱,隻是笑。
安妘上前拜了一下吳夫人:“我在府裡久候夫人不至,便隻能自己前來了。”
吳夫人笑了一下:“姑娘千金之體,肯來我這市井之地坐一坐,着實叫人感到榮幸,也可見姑娘真是個執着的人。”
安妘笑道:“夫人既然知道我是執着的人,便該知道我今日前來所為何事,家裡母親管得嚴些,我時間不多,還請夫人與我實現約定可好?”
吳夫人:“站着和姑娘說了許久的話,實非我們待客之道,不如随我一同去後院吧。”
安妘點頭,和吳夫人一起穿過了二樓的大堂,下了樓進了想容堂的後院,進了後院後又穿過了一個院子才到了正廳裡面。
一行人進入正廳之後,安妘和吳夫人到了屏風後面,留下宋悠、秋月和兩個婢女待在正廳,那秋月還在纏着宋悠說着胭脂膏子的事情,宋悠顧左右而言他的哄着。
屏風後面,安妘也不多說,隻将帷帽摘下,露出臉來:“夫人,您看看我,是不是瞧着比上次您見時好了許多?”
吳夫人看了一眼安妘,眼睛一亮,緩緩點頭:“這紅瘡倒真是比上次瞧見姑娘時少了許多,膚色看着也亮了一些。”
安妘笑了:“既如此,夫人就該知道我說的是實話,那你我的約定就該生效。”
吳夫人想了想:“姑娘既已向我證明自己有好東西,那我也确實該和姑娘履行約定,隻是這屋子裡的許多人”
對方沒有再說下去,安妘心領神會,笑道:“夫人不必擔心,我自己随夫人前去就好。”
吳夫人上前輕輕的握住了安妘的手:“姑娘果然是個明白人。”
安妘也不敢多有耽延,又帶上了帷帽與吳夫人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,和碧霞碧果交代了在這裡等着自己,好好陪秋月姑娘和三哥兒聊天解悶後便随着吳夫人往偏院走去。
未入偏院,安妘便已聞到了香氣,那是花卉和植物被榨取時揮發的香氣。
安妘心裡高興,腳步也覺得輕快了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