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家坐落在綠樹成蔭的幽靜地段,與外面的喧嚣仿佛是兩個世界。
唐櫻拖着行李,走了十幾分鐘,才走到大路上。
眼前的一切,瞬間變得鮮活而粗粝。
寬闊的馬路上,騎着二八大杠自行車的洪流叮當作響,偶爾有幾輛方頭方腦的“面的”和紅色的夏利出租車呼嘯而過。
路邊的商店用最簡單粗暴的紅字招牌攬客,擴音喇叭裡放着流行歌曲,音質嘈雜。
唐櫻深吸了一口氣,她不但不覺得難受,反而有種腳踏實地的真實感。
她攔下了一輛夏利車。
“師傅,去最近的招待所或者旅館,便宜點兒的。”
司機是個中年男人,從後視鏡裡打量了她一眼,看她穿着幹淨,但行李簡單,便了然于心。
“好嘞,坐穩了您。”
車子七拐八拐,穿過幾條繁華的街道,鑽進了一條條狹窄的胡同。
路邊的景象越來越破舊。
最後,車子停在了一個挂着“青年旅館”牌子的小樓前。
“姑娘,這兒最便宜,十塊錢一個床位。”司機說。
“謝謝師傅。”
唐櫻付了車錢,拖着行李走進去。
前台坐着一個昏昏欲睡的大媽,見她進來,懶洋洋地擡了擡眼皮。
“住宿?”
“嗯,一個床位。”
“身份證。十塊錢,押金五塊。”
唐櫻從帆布包裡翻出原主的身份證和那筆三百多塊的巨款,抽出十五塊錢遞過去。
大媽收了錢,扔給她一把帶着數字牌的鑰匙和一張疊得皺巴巴的床單被套。
“二樓,203,自己找。”
唐櫻道了聲謝,拖着包上樓。
二樓的光線很暗,長長的走廊兩邊都是緊閉的房門。
她找到了203,用鑰匙打開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