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妄的嗓音低而磁性,沒什麼語氣起伏,令人辨不清到底是“請出去”還是“滾出去”。
姜浮生也不敢留下來細細分辨,直接奪門而出。
薄妄随手甩上門,這才打量自己的這位合法太太。
鹿之绫安靜地站在那裡,一頭長發垂下,幾縷搭在肩上,面容清麗動人,神情略慌,隻有一雙眼睛是木滞的,沒有焦距地看着他的方向。
她身上穿着新婚的紅色短睡袍,領口被束成v字,絲滑的緞面勾勒曲線,腰帶系出不盈一握的腰,裙邊至膝,露出白皙的一雙小腿。
她光腳踩在地毯上。
薄妄盯着她許久,伸手扯了扯領口,緩解突如其來的燥意,“來,和我說說,那幅畫怎麼讓你非我不嫁了。”
他的聲音分明帶上了幾分嘲諷與不信。
“”
鹿之绫蹙了蹙眉,臉上掠過一抹被偷聽的羞惱,耳根微微發紅,她捏了捏手指,好一會兒才道,“就是覺得畫很有趣。”
“沒見過鴨子生蛋?”
薄妄嗤笑一聲,垂了下眼,視線從茶幾上果盤中的水果刀上掠過。
“不是。”
鹿之绫搖搖頭,“那幅畫裡小鴨子在殼裡第一眼看到的是海邊的日出,聽到的是角落裡一隻雞蛋的破裂聲”
她緩緩說起來。
薄妄盯着她沒有神彩的雙眼,彎腰将煙按滅在煙灰缸中,順手拿起水果刀,然後慢吞吞地朝她一步步走過去。
鹿之绫似是一無所知地站在那裡,仍在說着那幅畫,“遠處海灘上還有一隻小小的蟹鉗從沙裡冒出來,應該是一隻小螃蟹”
薄妄勾着唇站定在她面前,聽了一會兒,蓦地揚起手中的水果刀就朝她的眼睛刺去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