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狠狠地握着槍,一雙眼死死地盯着她,忽然他像是想到什麼,低低地笑起來,笑得眼眶逐漸猩紅,眼底釋放出歇斯底裡的乖張、瘋癫,“一支中性筆,一個洋娃娃,一碗飯,一個包,一個賭場二把手的位置就可以換來無數解釋,我不想再聽了。”
“”
“你們都一樣,背叛了人都有無數的理由,無辜、可憐、無可奈何。”
薄妄笑得更加厲害,笑得眼睛裡浮起水光,他往後一步,一滴淚滑下臉龐,将槍對準她,食指慢慢抵住扳機,“之之,你下輩子記住,要麼,别騙别做别背叛;要麼,别解釋。”
“不要——”
封振在暴雨中聲嘶力竭地喊出來,不顧一切地要往裡沖。
保镖們一把逮住他,心驚地看着裡邊的一切。
薄棠要沖出來,被活死人死死按住。
店外暴雨不斷。
悶雷滾滾。
鹿之绫僵硬地看着面前的男人,面色蒼白,肚子被寶寶踢了一下又一下。
她動了動嘴唇,卻沒有發出聲音。
她忽然發現,一切都沒有她想的那麼簡單,薄妄再改邪歸正,他骨子裡都是極端,他本身就是由無數背叛堆積起來的一個形狀,他容不下一點欺騙,她和他之間不管怎麼走都注定要走到這一步。
薄妄站在她面前,抵在扳機的手指顫栗起來,雨水從他身上一顆一顆滴落,砸在地面。
空氣窒息。
萬物如死。
剛剛她打過來時他都開不出的槍,這一刻,他依然開不出來。
意識到這一點,薄妄的眼裡湧出更多的瘋狂,手抖得更加厲害,他瞪着眼前的女人,怎麼都扣不下去。
這讓他自厭到極點。
她明明和别人一樣,她明明沒有不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