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又踹了一腳。
啪叽!
一瓶【a-酷拉】啪地砸落在取物槽裡,像是終于被踹服了。
山寨貨。
瓶蓋軟得跟鼻涕糊的一樣,瓶身還發黏。
段洛一把擰開,仰頭灌了一口。
甜得膩,苦得發澀,氣都跑沒了,像電池水兌糖精。
他面無表情地咽了下去。
這破地方,還有啥能好挑的?
他擡手又拍下一盒【“五隻倉鼠”即食肉塊】。
這次,販賣機老實了,沒卡币。
盒蓋一掀,一股濃得能熏死蟑螂的塑料腥臭味沖出來。
但他像沒聞到似的,撕下一塊,像啃塑料布似的塞進嘴裡。
記得剛穿過來的那會兒,他還端着穿越者的架子,蹲在一口鏽掉的下水道井蓋旁,盯着垃圾堆裡一塊發黴長毛的漢堡,猶豫了整整五分鐘——
最後還是閉上眼,咬了上去。
第一口,差點吐出來。
第二口,咬着眼淚咽進了肚子。
人,會被饑餓逼成什麼樣子?
他體會過。
跟那個漢堡相比,眼前這坨玩意兒已經算米其林三星了。
酒足飯飽後。
他懶懶地晃到巷子盡頭。
解開褲鍊,對着鐵皮牆開了閘。
牆上,貼着一張皺巴巴的紙片,歪歪斜斜地吊着半邊。
寫着:【急尋私活,重金謝酬,聯系人】
他眯了眯眼。
這年頭,不缺人找死,也不缺人找幫手,但很少有人會在42巷的牆上貼“委托單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