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年頭,不缺人找死,也不缺人找幫手,但很少有人會在42巷的牆上貼“委托單”。
畢竟這裡最忌諱的,就是搞事,往這道牆上貼“委托單”,那就相當于——在半夜街口撒汽油,還自己點了根煙。
他嗤了聲,懶得理。
正準備拉上褲鍊的時候,背後冒出一個怯生生的聲音:
——“你是來接這個的吧?”
一個戴着兜帽的女人,縮在陰影裡,局促地絞着手指。
段洛眼皮都沒擡。
“魚感”早就察覺到了這家夥。
從他拉開褲鍊那一刻起,這女人就跟烏龜探頭一樣,在角落裡鬼鬼祟祟地盯着他看。
要不是42巷不能動手,他早回頭一瓶子招呼過去了。
段洛拉上褲鍊。
擡了擡下巴,像點将似的指了指牆上的破紙條。
“所以,是你貼的?”
女人緊張地點頭:“是,我我沒别的辦法了,你是镖人吧?”
嗯?
段洛挑眉。
镖人?我?
在這個世界,“镖人”可不是誰想叫就能叫的。
那是能在街頭一拳打趴一條巷子的人物,能拿到最頂級的賞金和委托單的職業者。
但——
段洛不是。
在404區混的第一年,他隻是個“遊客”。
喝臭水溝的水,啃發黴的面包,夜裡摟着死老鼠取暖,都是常規操作。
直到一個月前,他才“轉正”,成了“鲛匪”。
刀砍上身?留個白印。
徒手接刃?小意思。
胸口挨一槍?肺葉穿了,他也照樣能拼到對方倒下為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