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繹深吸一口氣,壓下心頭滞澀,躺在蘇晚意身邊。
“公司越來越大了,我也越來越忙,都顧不上陪你了。晚意,”他的聲音低沉,帶着一絲刻意的溫柔。
“有沒有什麼想要的禮物?不管什麼都可以,我想彌補你。”
房子、車子、珠寶、包包女人鐘愛的,無非是這些。
可這些,蘇晚意從小就不缺,應有盡有,所以她一樣都不稀罕。
她最稀罕的,是男人的真心。
而陸繹的真心,顯然早已喂了狗。
“嗯”蘇晚意沉吟片刻,嗓音清淺,“我沒什麼想要的。倒是公司的法人我本想在結婚五周年這天轉給你。總歸涉及簽字處理些瑣事,我當着也麻煩。”
陸繹的心髒仿佛被重錘擊中,猛地一顫,“你想把公司給我?”
“對。”她輕輕點頭。
二十歲時,蘇晚意心甘情願當法人,自願擔保貸款上千萬,為陸繹扛下所有風險。
二十五歲,蘇晚意隻想離開陸繹。公司,乃至陸繹名下所有的資産,她通通不在乎。
因為她從來要的,就不是錢。
錢,她有的是,這輩子、下輩子都花不完。
視線對上陸繹的眼神,他竟心虛得離譜,瞳眸瑟縮,“怎麼好好的,突然想着把法人給我了?你就不怕我”
話音未落,手機鈴聲驟然響起。
蘇晚意掃了一眼屏幕,不出所料,又是顔卿卿。
陸繹走到一邊接起電話,不知對方說了什麼,他立刻起身抓起外套,行色匆匆:
“别急,動了胎氣可不是小事,我這就送你去醫院!”
他疾步走到門邊,這才想起什麼,回頭交代道:“晚意,顔助理說肚子疼要去醫院看看,我送她過去。”
蘇晚意一如既往地體貼懂事:“好,她保胎要緊,你去忙吧。”
陸繹一噎,下意識又解釋:
“她一個單親媽媽,帶着孩子又懷着孕,各種不便,我就當幫個忙。”說完,他轉身欲走。
“陸繹,”蘇晚意的聲音很輕,卻像一根針紮在他後背,“她一個接一個地懷,為什麼卻從沒見過她男朋友?”
陸繹的心髒猛地漏跳一拍,腳步瞬間頓住。
他轉身,對上蘇晚意的視線,眼神裡是掩飾不住的慌亂:
“晚意這是人家的個人隐私,我做老闆的,不好多問。”
蘇晚意唇角彎起一個極淡的弧度,聲音依舊平和:
“瞧你,我就是随口一問,你緊張什麼。顔助理是你的得力幹将,關心下屬也是應該的,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