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想到陸繹原本配給蘇晚意吃的流産藥,被自己一時貪婪吞進肚裡,導緻肚子裡已經成形的男胎就這樣沒了顔卿卿就恨蘇晚意,恨得牙咬咬。
尤其是看到陸繹的目光打從蘇晚意回來那一刻起,就沒有從蘇晚意臉上挪開過,顔卿卿一時間,就更恨了。
她忍不住走上前去,皮笑肉不笑地說:
“晚意姐,你真為了陸總去了天山啊?辛苦啦,我們可都等着開眼界呢。”
三人的目光齊刷刷盯着她,都在等待着她下一步的動作。
蘇晚意的目光在他們三人的臉上來回打量了一圈,竟從他們的眼神裡,看到如出一轍的期待與貪婪。
她忍不住在心底冷笑了一聲。
她終于起身,走過去打開行李包,從裡面掏出了一個用普通布袋包着的、形狀不規則的小東西,遞到陸繹的眼前。
“不好意思啊,陸繹,”她嗓音依舊沙啞,“剛到天山腳下就病倒了,躺了兩天,實在沒力氣往上爬。隻能在附近找了找,隻挖到了這個。當地人叫它‘地根子’,說是天山下的東西,能入藥也算沾了點天山的地氣吧。”
她輕輕晃了晃那個不起眼的布包。
其實,這東西,不過是她和沈悠揚在路邊撿到的樹根,随意包了下拿來敷衍陸繹的。
陸繹臉上的期待瞬間凝固,随即裂開一絲難以置信的僵硬。
他下意識地接過來,沉甸甸的,觸感粗糙,絕對不是什麼稀世奇珍。
他飛快地解開布袋口,借着燈光看了一眼——一塊灰褐色、形狀扭曲的不知名植物塊莖,裹着泥土,毫不起眼,甚至帶着點寒酸。
“這?”
陸繹的聲音卡在喉嚨裡,面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。
蘇晚意适時地捂着唇,發出一陣沙啞又破碎的咳嗽聲:
“你一直都說,我的心意比什麼都重要。我想,不管帶回來的是什麼,隻要是我親自去了、為你找的你,應該都喜歡的吧?”
她擡起一雙泛紅的眼睛,無辜又脆弱地看向陸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