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擡起一雙泛紅的眼睛,無辜又脆弱地看向陸繹。
“晚意姐!”顔卿卿的聲音尖銳地響起,帶着誇張的震驚和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,“陸總可是在朋友面前誇下海口,說你要給他帶天山雪蓮!你這樣不是讓陸總在所有人面前下不來台嗎?這也太”
顔卿卿話音未落,蘇晚意倏地一下站起,目光如冰刃般直射向她,冷冷打斷:
“這‘地根子’也是我在天山腳下、頂着寒風、病得頭昏眼花的時候,一點一點挖出來的!怎麼,就因為它不值錢、不好看,比不上珍貴的雪蓮,我的心意就可以被這樣輕賤?”
她猛地轉向陸繹,聲音不大,卻字字清晰:“陸繹,你告訴我,你也覺得我這份心意,一文不值?你也嫌棄它?”
蘇晚意從未用過這樣大的嗓門說話,更從未這樣咄咄逼人地質問過陸繹。
陸繹捏着那塊醜陋的根莖,最初的羞怒幾乎要沖昏他的頭腦。
他确實覺得被敷衍、甚至是被羞辱了。
蘇晚意現在完全不像以前那樣對他有心!
可當他對上她那雙泛紅、倔強卻又似乎蘊藏着巨大委屈的眼睛,那些準備好的質問和責備,忽然卡在喉嚨裡。
短短幾天,她确實黑了,瘦了,聲音也沙啞了
“我我當然不會嫌棄!”陸繹幾乎是本能地壓下心頭的強烈不快,快步上前,一把抓住蘇晚意的手,“你能為了我去天山,這份心本身就比什麼都珍貴!生病了還想着給我找東西隻要你平平安安回來就好,什麼都比不過你平安重要。”
蘇晚意盯着他的眼睛,語氣平緩,“我就知道,你不是這麼膚淺的人。我累了,先上樓休息了。”
陸繹:“”
蘇晚意吃飽喝足,直接上樓。
顔卿卿恨恨盯着她的背影,心底的那股子火氣瞬間更大了:
“阿繹,這麼蹩腳的謊言,你也信她?她分明就是沒去”
“晚意不是騙人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