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更可怕。"小吳的喉結動了動,"你上周三系錯襯衫第二顆扣子,周四咖啡多加了兩勺糖,周五在走廊哼《緻愛麗絲》——這些你以為的失誤,其實是它在測試行為邊界。"他指向電腦上的熱力圖,"所有異常都發生在有攝像頭的地方,它需要觀衆來校準模仿精度。"
沈默的指尖抵着太陽穴,那裡突突地跳。
他想起昨天在圖書館還書,自助借閱機的人臉識别燈閃了三次;想起前天在便利店,收銀台的監控正好對着他攪拌咖啡的手;想起趙宇航出事那晚,電教樓走廊的攝像頭
"突破口在市立圖書館的自助借閱機。"他突然開口,"那台機器保存人臉記錄90天,殘響的行為模型應該是在那裡完成的最後校準。"
蘇晚螢的手指在圖譜上頓住:"你要去查?"
"反向追蹤。"沈默扯松白大褂領口,"它在學我,那我就當它的教材。"
深夜的解剖室泛着冷白的光。
沈默站在解剖台前,面前是具模拟顱骨的教學模型。
他按照趙宇航出事那晚的流程,右手持骨刀劃開頭皮,左手固定住顱骨。
當刀尖觸及颞骨時,左手突然不受控制地抽搐起來。
"沈醫生?"
蘇晚螢的聲音被耳鳴過濾成嗡嗡的回響。
他看着自己的左手五指慢慢蜷起,骨刀的弧度正在調整——那是精準割破頸動脈的角度。
"操。"他咬着牙,右手死死扣住左手腕。
骨刀擦着模拟皮膚劃過,在他手背上割出一道血痕。
鮮血滴在不鏽鋼台面上,綻開小紅花。
左手突然開始在台面上快速劃動。
蘇晚螢沖過來時,正看見他左手的食指關節抵着台面,在血迹裡寫出一行小字:"這次換我來解剖你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