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4章(第2頁)

可解剖刀都割不破的淚腺,怎麼會為這個?

離開機房時,他鬼使神差地回頭看了眼服務器的鏡面外殼。

倒影裡,他的嘴唇沒有動,可眼底的溫度卻讓他陌生——那是種沉澱了二十年的悲憫,像深秋的湖水,涼透了卻還泛着波光。

回家已是淩晨。

沈墨脫下雨衣挂在玄關,瞥見茶幾上的筆記本敞開着。

他記得睡前明明合上了——空白頁中央,用藍黑鋼筆寫着一行小字:“你說真話時,聲音最像她。”

字迹很像他自己的,卻又有些不同。

筆畫間帶着他從未有過的溫柔,像春風吹過田埂。

他摸出手機查看監控——淩晨兩點十七分,浴室的鏡子泛着冷光。

畫面裡的男人穿着白襯衫,背對着鏡頭站在鏡前。

他的手擡起來,在空氣中比劃出幾個動作。

因為角度問題,沈墨看不清具體手勢,但能認出那是林老師演講裡的句子:“請讓沉默者被看見。”

窗外突然掠過一片灰燼。

沈墨走到窗前,看見那片灰在玻璃上短暫停留,拼出一個微笑的輪廓,然後被夜風吹散了。

他關窗時,聽見枕頭下的颞葉監測儀發出輕響。

拿出來看,屏幕上的神經活動曲線還在微微跳動,形狀像極了某個人的心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