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沒有鼓掌,沒有說話,隻是轉身,像片輕盈的葉子飄出展廳。
所有監控同時發出蜂鳴。
蘇晚螢眼前閃過白光。
等視力恢複時,她正癱坐在地,沈默的手撐在她後腰。
她擡頭,看見油畫表面的熒光層正在倒轉,無面舞者的臉慢慢轉回初始方向,像被按了倒帶鍵。
"看手機。"林導的聲音帶着顫音。
蘇晚螢摸出手機,相冊裡那張"空舞台"照片不見了。
取而代之的是張新圖:畫布中央,一隻手輕輕按在舞者胸口,輪廓與她自己的手掌分毫不差。
"是你。"沈默低頭看她,眼底的緊繃慢慢松開,"殘響需要被理解,而你"
"替它完成了留白。"蘇晚螢摸向頸間的舞鞋吊墜,發現手腕的顔料不知何時褪成了淡粉,"它終于明白,未竟不是缺陷,是允許結束的缺口。"
陳策展突然咳嗽一聲。
衆人轉頭,看見兩個穿黑色制服的工作人員擡着特制防震箱走進來,箱身印着"地下恒溫庫"的銀色标識。
"局裡來通知。"陳策展推了推眼鏡,目光掃過油畫,"這東西需要更安全的存放環境。"
沈默盯着防震箱上的鎖扣,喉結動了動。
他聽見蘇晚螢在耳邊輕聲說:"但至少,它被看見了。"
展廳的燈光重新亮起時,紫外線燈掃過畫布底層。
所有人沒注意到,那道原本模糊的舞者面容,最後一次輕輕眨了下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