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導的語音通話彈出來,背景音是鍵盤敲擊聲:"沈法醫,你讓我查的監控,有發現。"
解剖室的燈光下,林導的電腦屏幕分成四個窗口。
他拖動進度條,停在小舟離開後的"裡違背物理規則的那個動作。
"它還在。"林導的喉結動了動,"隻是換了種方式存在。"
沈默的指節抵着桌面,指腹壓出青白的印子:"重開展廳一夜。"他說,"基礎照明,聲紋采集,隻有我們三個。"
"你要做什麼?"蘇晚螢問。
"驗證猜想。"他轉頭看她,"需要你讀林硯姑母的日記殘頁,特别是那句心音即節奏。"
深夜的展廳像被按了靜音鍵。
蘇晚螢站在原畫位十米外,手捧泛黃的日記本,紙頁邊緣還留着焦痕——那是林硯姑母工作室火災時搶救出來的。
"1987年3月15日,雨。"她的聲音在空曠的展廳裡蕩開,"編舞老師說,真正的舞蹈不是肢體的表演,是心音的節奏。
當你聽見自己心跳的鼓點,舞台就會為你亮燈"
空氣裡突然浮起一縷松節油的氣味,若有若無,像被風卷着的細沙。
蘇晚螢的話音頓住,所有人的目光投向展廳中央——地面上,一道旋轉的裙擺陰影正在展開,淡得像水彩被水暈開,卻切切實實存在着。
"137秒。"林導的聲音從錄音設備後傳來,"和之前投影持續時間一樣。"
沈默盯着手機裡的頻譜分析圖,18khz頻段的脈沖波正規律跳動,和他之前在畫布纖維裡測到的137hz諧波倍頻完全重合。
"它在回應。"他低聲說,"回應觀看這個動作。"
解剖室的無影燈照在實驗鼠的腦幹切片上。
沈默的鑷子懸在半空中,顯微鏡下,神經膠質細胞的間隙裡,一圈環狀色素沉積清晰可見——像極了三天前在油畫上看到的暗紅環痕,也像蘇晚螢手腕上褪不去的淡粉。
"叮——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