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叮——"
手機震動。
林導的視頻通話彈出來,背景是博物館外牆的玻璃幕牆:"你看!"
畫面裡,玻璃反光中浮着模糊的人影。
不是一個,是一群,全都背對舞台方向。
而在人群中央,那個最清晰的剪影正在擡手,緩緩摘下臉上的面具——
沈默的呼吸停滞在胸口。
面具下的臉,是蘇晚螢的。
"沈法醫?"林導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來,帶着雜音,"你在聽嗎?"
沈默猛地合上樣本盒,指節壓得發白。
他望着窗外漸起的暮色,博物館的輪廓在夕陽裡變成深灰色的剪影,突然想起蘇晚螢今早鏡中遲滞的倒影,想起實驗鼠腦幹裡的環狀色素,想起監控裡那半秒的舞者身影。
手機再次震動。
這次是條匿名郵件,發件人顯示"未知",附件名是"腦電圖監測報告(3例)"。
沈默的拇指懸在"打開"鍵上,最終按下關機鍵。
他轉身看向解剖室的冷藏櫃,那裡躺着畫框的木屑樣本,躺着實驗鼠的組織切片,躺着所有他試圖用科學拆解的"證據"。
而窗外,博物館的玻璃幕牆在暮色中泛着冷光,那個戴着蘇晚螢面孔的舞者剪影,正緩緩擡起左腳——
像在等待下一支舞的開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