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7章(第1頁)

那枚滾燙的印記,如同一塊燒紅的烙鐵,在他的意識深處烙下了終點的坐标。

車子在城南一片荒蕪的工業區邊緣停下,空氣中彌漫着塵土與衰敗鐵鏽混合的氣味。

老鐵熄了火,指了指不遠處一座孤零零的小屋,那屋子像是從墳地裡長出來的,被濃得化不開的夜色包裹着。

林婆比沈默想象中更加蒼老,臉上的皺紋像幹涸的河床,一雙眼睛卻渾濁而銳利。

她沒有多餘的廢話,直接從床底拖出一個散發着黴味的木匣。

匣子打開的瞬間,一股陳腐的銅鏽氣撲面而來。

裡面靜靜躺着一把鑰匙,說是一把,其實更像一截殘骸,銅綠斑駁,關鍵的齒紋部分斷裂了近一半,可那殘存的輪廓,竟與沈默從檔案館老林手裡得到的那把驚人地相似。

“九道門,九把鑰。”林婆的聲音沙啞得像是砂紙在摩擦朽木,“第八把,在我這兒。”她渾濁的眼珠轉向沈默,仿佛能看透他心底的焦灼。

“當年我爹是這裡的守墓人,那些人不讓活人靠近門,就把看門的東西交給了死人管。一代傳一代,傳到我這兒,就剩這半截了。”

她将那截冰冷的銅鑰遞給沈默,枯瘦的手指在他手背上輕輕一搭,力道卻出奇地大。

“鑰匙給你,話得說清。開第八門,就是叫醒守門人。門裡頭的規矩,是接替。你如果沒有準備好接班,它就會把你那個女人,徹底焊進鐵裡,當成新的鎖芯。”

警告的寒意順着脊椎一路攀升。

沈默握緊了那截鑰匙,殘缺的邊緣硌得掌心生疼。

他沒有時間猶豫,蘇晚螢的生命正在以秒為單位流逝。

b9鎮脈井的入口比他預想的更難處理。

昔日的井口早已被厚重的市政水泥封死,表面甚至長出了雜草,仿佛在刻意抹去其存在的痕迹。

就在沈默和老鐵拿着撬棍一籌莫展時,一個瘦削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現在他們身後。

是小舟。

他依舊穿着那件洗得發白的連帽衫,帽子壓得很低,手裡抱着一台看起來像是用各種零件拼湊起來的古怪儀器。

他沒有說話,隻是指了指自己的耳朵,然後又指向腳下的水泥地面,雙手做出一個不斷起伏的波浪手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