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5章(第1頁)

“曹旭哥,你聞這風裡的味兒!是戈壁方向飄來的沙棗香!”二柱站在試驗田的瞭望台上,使勁抽了抽鼻子,棉鞋上還沾着清晨的霜花,“肯定是戈壁部落的商隊來了,他們說要帶新收的‘沙棗五穗稻’給咱嘗鮮呢!”

曹旭正蹲在田埂上給越冬的稻根培土,聞言直起身,掌心的泥土帶着濕潤的暖意——昨夜的雪化了大半,靈土母本吸足了雪水,泛着油亮的光澤。“戈壁的沙棗稻混了五穗稻基因,香得能飄出十裡地。”他拍了拍手上的土,望着西北方天際的煙塵,“估摸着晌午就能到,正好用他們的新米煮鍋雜糧粥,就着半島的海菜吃。”

炎童抱着捆曬幹的珊瑚枝走來,枝桠上還纏着幾支風幹的“珊瑚五穗稻”:“剛在倉庫翻出這捆标本,雨林寨的人說用珊瑚枝當支架,稻穗長得更舒展。我把它插在混種組的田埂上,給新來的稻種當個‘老大哥’。”

王大叔背着竹簍從村裡走來,簍子裡裝着剛蒸好的米糕,熱氣裹着米香漫過田埂:“給大夥墊墊肚子!用五穗稻新米摻了點雪山的雪蓮粉,甜絲絲的還暖身子。”他指着米糕上的花紋,“這是按五穗稻的穗形捏的,五個穗尖都點了胭脂,像不像雨林的‘珊瑚穗’?”

二柱抓起塊米糕塞進嘴裡,燙得直哈氣:“像!比珊瑚穗還香!”他忽然指着遠處的路,“來了來了!商隊的駝鈴聲!”

果然見一隊駱駝踏着濕泥走來,駝鈴在空曠的田野裡蕩出悠長的響。領頭的戈壁頭領翻身下駝,懷裡抱着個沉甸甸的皮袋:“曹旭兄弟,咱的‘沙棗五穗稻’收了!你摸摸這穗子,沉得能壓彎扁擔!”

皮袋解開,飽滿的稻穗滾出來,穗粒帶着沙棗的褐紅,五穗并立,穗軸比普通稻子粗一倍。“按你說的‘三肥三水’法種的,”頭領笑得眼角堆起褶,“花期澆沙棗蜜水,灌漿期撒草木灰,成熟期再灌次靈泉水,穗粒比去年多收了兩成!”

曹旭撿起一支稻穗掂了掂,穗粒碰撞發出緊實的響:“這穗子能碾出三斤米,夠一家人吃兩天了。”他往試驗田的混種組指了指,“正好,咱的五穗稻也該追肥了,用你的沙棗粉拌靈泉水,保準長得更壯。”

炎童已經在田埂上擺開了量具,準備測量戈壁稻種的各項數據:“頭領大叔,這稻種的千粒重多少?分蘖力咋樣?抗倒伏嗎?”

頭領掰着指頭數:“千粒重二十五克,比普通沙棗稻重五克;每株能分五個蘖,剛好結五穗;稭稈粗得像小拇指,十級風沙都吹不倒!”他忽然壓低聲音,“俺偷偷留了點種子,想讓商隊捎給冰原村,讓他們也嘗嘗沙棗味的五穗稻。”

“該捎,”曹旭笑着說,“冰原的粥裡加把沙棗米,能暖和半分。”他轉身對二柱說,“去取兩袋咱的‘鹽泉五穗稻’種子,讓頭領帶回戈壁,混着他們的沙棗稻種,明年試試六穗稻!”

二柱跑得飛快,不一會兒就抱來種子袋,袋口系着五彩穗結——那是用雪山、海島、雨林、戈壁、半島的稻穗纖維編的,風一吹就發出細碎的響。“這穗結能辟邪,”他認真地說,“稻種帶着它,走到哪都能順利發芽。”

頭領把種子袋往駝背上捆,忽然指着試驗田邊的新蓋的草屋:“那是啥?看着像糧倉又像棚子。”

“是‘稻種驿站’,”王大叔接口道,“往來的商隊、信使都能在這兒歇腳,還能寄存稻種、交換培育法子。屋裡燒着炕,冷了能烤火,渴了有靈泉水泡的稻花茶。”

頭領眼睛一亮:“這主意好!以後咱戈壁的商隊就不用繞路了,直接在這兒換種子、歇腳,比住客棧舒坦!”他往草屋裡瞅,見牆上挂着張巨大的地圖,上面用不同顔色的線标着稻種的傳播路線,“這地圖真全!連俺們部落的小綠洲都标上了!”

“全靠各地信使添的,”曹旭領着他往草屋裡走,“你看這紅線,是雪山稻種傳到半島的路;藍線是海沙稻種去雨林的路;黑線是戈壁稻種去冰原的路最後都彙到這驿站,像條結滿穗子的網。”

草屋裡,幾個來自不同地方的農師正圍着桌案讨論,桌上攤着各地的稻穗标本,旁邊擺着熬粥的陶罐,裡面的雜糧粥還冒着熱氣。“這是用五種五穗稻煮的,”一個雨林農師舀了勺粥,“雪山的清、海島的鮮、雨林的甜、戈壁的香、半島的醇,混在一起比蜜還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