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千!定金!”順子撇撇嘴,“這活兒風險大,得加錢。”
陳墨白一咬牙,掏出身上僅有的兩千多現金:“就這些,找到人再補!”
順子掂量了一下鈔票,塞進兜裡:“成吧,看金老頭面子。你等着。”他拿起一部老舊的按鍵手機,走到裡間,壓低聲音打了幾個電話。
幾分鐘後,他走出來,臉色有些古怪:“小子,你師叔…可能不用你去找了。”
“什麼意思?”
“剛得到信兒,”順子壓低聲音,“有人看見他昨晚上了一輛黑色轎車,去了通州方向的一個農家院。那地方…好像是秦遠山早年收鄉下老貨時常歇腳的一個點。”
陳墨白的心猛地一沉。師叔落到了秦遠山手裡?!
“地址!”他急道。
順子報出一個詳細的地址,又道:“不過我勸你别自己去。那地方偏,秦遠山的人肯定守着。你去了就是肉包子打狗。”
陳墨白哪裡還聽得進勸告。師叔再不對,也是師父唯一的師弟,絕不能讓他落在秦遠山手裡任人擺布!他問清具體路線,轉身就往外跑。
“喂!小子!錢不夠記得補上!”順子在身後喊道。
陳墨白沖出胡同,攔下一輛出租車,報出通州的地址。車子一路向東疾馳,窗外的城市景象逐漸被郊區的農田和村落取代。
他的心跳得飛快,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。秦遠山搶先一步控制住師叔,絕不僅僅是為了讨債。他到底想幹什麼?逼問琉璃盞的秘密?還是想利用師叔給師父乃至自己,設下更惡毒的圈套?
一個多小時後,出租車在一個岔路口停下。“前面路太窄,車進不去了,就這兒下吧。”司機指着一條坑窪不平的土路。
陳墨白付錢下車,按照順子描述的路徑,沿着土路快步前行。四周越來越荒涼,隻有大片收割後的玉米地和零星幾處看起來廢棄已久的院落。
終于,他在一片楊樹林後,看到了順子描述的那個農家院,紅磚圍牆,鐵門緊閉,院裡一棟二層小樓,樓前停着那輛熟悉的黑色轎車。
他不敢貿然靠近,躲在樹林裡仔細觀察。院子裡靜悄悄的,不像有人的樣子。但那雙扇大鐵門,卻虛掩着,留下一條縫隙。
難道…人都走了?
陳墨白猶豫再三,最終還是擔心師叔的安危,決定冒險靠近查看。他蹑手蹑腳地穿過樹林,接近院子,透過鐵門的縫隙向裡張望。
院子裡空無一人。小樓的門也開着。
他深吸一口氣,輕輕推開鐵門,閃身進去。院内地面雜亂,散落着一些垃圾。他屏住呼吸,一步步靠近小樓。
剛走到門口,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面而來!
陳墨白渾身汗毛倒豎,猛地沖進屋内!
眼前的景象讓他如遭雷擊,瞬間僵在原地,血液幾乎凝固:
客廳中央,趙明遠被綁在一把椅子上,頭無力地垂下,雙眼圓睜,充滿了驚恐和不甘。他的胸口,插着一柄熟悉的青銅短劍,劍格上那獨特的雲雷紋,正沾着黏稠的、暗紅色的血液!
正是他在故宮實驗室見過的那一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