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純道:“既然案情查明,你就把他們交給京兆府,讓京兆府量罪判刑,你們按察司監督,絕不能輕饒。”紀奎領命而去。
思前想後,李純決定召開一次朝會,讨論對這些問題的處理。朝會上,先由崔群将情況給各位朝臣介紹一下,然後李純讓各位大臣發言,尋求解決之道。
武元衡直接說:“以臣之見,應該把什麼妓院、賭場、五石館統統都關掉,嚴打那些黑惡勢力,省的他們禍害百姓。”
李巽不太贊成:“臣以為,妓院和賭場固然不好,但是他們交了很多稅收,如果全部關掉,對朝廷收入影響很大,還是以整頓規範為主。”
程異洞悉人性,說道:“是人都有個嗜好,就算把這些場館都關掉,這些行業全部轉移到地下,還是會有人去做,還是應該區别對待,不應該一刀切全關了。”
韓愈非常不滿:“你們說的是什麼話,為了一些稅收,放任這些灰色産業污染社會,讓人們學壞,這是舍本逐末。”
李純說道:“朕那日回去也冥想了很久,那些以灰色産業确實對社會的發展具有負面作用,必須要予以限制,但也要區别對待,比如那些妓院,存在了千年之久,就算強行關掉了,但是人的欲望依然存在,這些娼妓就會轉移到地下,成為暗娼,根本沒辦法徹底禁掉。五石散就不一樣了,人們對它的需求并非與生俱來,這個東西到了西晉才有,吸食成瘾,戕害人的身體,必須要徹底禁掉。至于賭場,朕覺得危害也比較大,但是賭性似乎也是一些人的天性,能不能禁掉也是個疑問,大家可以議一下。”
李巽首先發表觀點:“很多人天生就有賭性,輸赢也是自己的錢,臣以為可以适當管制,不必徹底禁掉。”
武元衡有不同意見:“輸赢未必是自己的錢,很多賭徒上了瘾,會拿家裡的錢,甚至房産、地産去賭,搞得一些家庭傾家蕩産,臣還是認為要禁掉。”
李吉甫不可置否:“賭博這事可大可小,難以做到一刀切,大型賭場可以禁,但是幾個人躲在家裡随便玩點小錢,怎麼來定罪,如何來禁止?”
韓愈仍舊持強硬立場:“對于賭場要禁止,對于私下賭博涉及錢财的,隻要發現,也要視情節給予定罪,引導社會有個好的風氣。”
李純道:“賭博肯定是不好的,本應禁掉,但是人的賭性如何禁的掉,如果全面禁止,他們就會轉移到地下,暗地裡存在。朕有一個思路,那就是實行嚴格的管制政策,不得在城市和人口密集的地方設置賭場,每個道可以在一個偏遠的地方,設置一個封閉的區域,在裡面開設幾家賭場,滿足一些頑固賭徒的需要,征收較高的稅率,其他地區一律禁止賭錢,發現以後予以嚴懲。”
李吉甫贊道:“陛下說的辦法好,人都禁不住誘惑,賭場開設在城市裡肯定會吸引人過去,在偏遠地方設立賭場,去的都是特别喜歡賭的,既給他們留一個出口,也可以收一些賦稅。”
李純繼續說:“不僅如此,每個道留下一個偏遠的地方可以設立賭場,這些合法賭場抓賭最積極,否則那些違法私設的賭場會搶他們生意,他們會很盡心的監督舉報,幫助官府清理各地遍布的違法賭場。”
程異附和道:“陛下這個主意确實妙,這叫以點帶面,以賭治賭,朝廷既可以收稅,又可以壓制大部分地方的賭錢風氣。”
李純開始布置任務:“關于封禁五石館、限制風月場所、限制賭場的事宜,均屬于工商業的範疇,就由工商部牽頭抓落實。”
程異當場表态:“臣謹遵聖意,回去就制定措施,該禁的禁,該限制的限制。”
李純又道:“關于黑社會組織,必須要嚴厲打擊,由刑部牽頭,會同京兆府,在長安開展一次打黑除惡的嚴打活動,務必把那些黑惡勢力一網打盡,待抓出成果,再推廣到其他地方,對黑惡勢力形成高壓之勢。”
高郢也表态說:“臣這就回去布置,會同京兆府開展嚴打活動,抓一批典型的黑惡分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