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墨眼前一黑,差點又暈過去。
“爺!爺!您可算醒了!”
一個穿着灰布短褂、瘦猴似的半大小子哭着跑進來,噗通就跪床前了。
這是原主唯一的小厮,叫許安。
“哭什麼哭!号喪呢!”許墨心裡正煩,吼了一嗓子,聲音嘶啞。
許安吓得一哆嗦,哭得更兇了:“爺,不是我要哭是,是張屠戶和王掌櫃,又帶着人堵在咱們院門口了!”
“他們說說今天要是再見不到銀子,就、就把您捆了扔河裡喂魚!”
許墨的心哇涼哇涼的。
剛穿過來,就要被債主沉塘?這什麼地獄開局!
他深吸一口氣,強逼自己冷靜。
慌有個屁用!
得想辦法!
他翻身下床,腿有點軟。
“錢呢?家裡還有多少錢?值錢的東西呢?”
許安哭着臉:“爺,您忘了?最後那點家底,前天您都拿去賭輸了能當能賣的,早都沒了啊!”
許墨不信邪,自己動手翻。
破桌子爛椅子。
掉漆的木櫃子裡隻有幾件帶着味的舊長衫。
抽屜裡,躺着幾枚可憐的銅錢,還不夠買幾個燒餅。
哦,還有一個木頭盒子。
他趕緊打開。
裡面是一方小小的銅印,刻着“青州縣丞”幾個字。
官印。
屁用沒有!不能吃不能喝,還不能當!
還有一本皺巴巴的賬冊,翻開一看,縣衙的賬,也是空空如也,比他的臉還幹淨。
絕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