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着眼前這位老恩師,仿佛第一次真正認識到那溫和表象下的深沉與狠厲。
“學生…明白了。”
胡惟庸深吸一口氣,拱手行禮,語氣恢複了平靜。
但那平靜之下,卻暗流洶湧。
“恩師深謀遠慮,學生不及。”
“學生知道日後該如何與此人周旋了。”
李善長緩緩靠回椅背,重新閉上眼睛,仿佛極其疲憊,隻是輕輕揮了揮手。
胡惟庸不再多言,恭敬地退出了值房。
然而,當他轉身帶上房門,隔絕了内外之後,他臉上的恭順瞬間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緻的陰冷和決心。
他慢慢踱回自己的公案前,手指劃過冰涼的桌面。
示弱?
周旋?
胡惟庸眼中閃過一絲狠戾的光。
他就不信,楊憲那條瘋狗,屁股底下就真的幹幹淨淨!
隻要他敢伸爪子,就一定會留下痕迹!
等着吧,楊憲。
他心中冷笑。
你能搜羅别人的罪證,我胡惟庸,也能掘地三尺,把你那點見不得人的勾當,全都刨出來!
禦書房裡。
朱元璋正拿着一份奏折,看似随意地翻閱。
門被輕輕推開,毛骧引着一人進來,那人幾乎是踉跄着撲進來的,帶着壓抑不住的抽泣聲。
“陛下!陛下您可要為臣做主啊陛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