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‘依律、依制,該怎麼辦,就怎麼辦’?”
“命老夫…看着處置?”
毛骧如同一尊石雕,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。
隻是微微颔首,聲音毫無起伏:“陛下确是如此旨意,一字不差。”
劉伯溫沉默了下去。
目光從毛骧那張看不出深淺的臉上移開,落在窗外一株枯瘦的盆景上。
值房裡靜得可怕,隻有香爐裡煙絲斷裂的細微聲響。
依律?
依制?
怎麼辦?
看着處置?
這幾個字在他腦中反複盤旋、碰撞。
楊憲新貴,遭勳貴當衆毆打,陛下豈會不怒?
可若真怒,為何不直接下旨嚴懲,反而将這等棘手之事推到都察院,推到他劉伯溫頭上?
還特意強調“依律依制”?
他太了解那位坐在龍椅上的皇帝了。
那是一位将權術玩弄到極緻的主宰。
每一個看似随意的舉動,背後都可能藏着深不見底的意圖。
律法
大明律
劉伯溫的指尖在書案上輕輕敲擊着,腦中飛速翻閱着浩如煙海的律條。
官員鬥毆…官員互毆該當何罪?
他眉頭越皺越緊。
忽然,他敲擊的手指猛地一頓。
是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