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木藏身在遠處的陰影中,一動不動。
但他握着腰間的青鲨,指節已經因為過度用力而根根發白。
一念生殺,萬籁歸寂。
他強迫自己移開視線,目光越過那些喧鬧的帳篷,最終落在了營地最後方,一個毫不起眼的小帳篷上。
感知告訴他,那裡的氣味最複雜,不僅有糧草味,還有一股濃烈的水腥氣。
“看到那個帳篷了嗎?那應該是他們的水源。”陳木的聲音低沉得可怕。
“看到了。”
白葵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。
“你去把毒下到那裡的水井裡。如果有機會,再下一些到周圍的糧草中。”陳木道,“一千兩銀子。”
“這價格不行。”
白葵順着他的目光看去,評估道:“想過去不容易,中間至少要穿過三隊巡邏兵的防區,而且正面那隊人,都是高手。”
“我去引開他們,你隻要趁亂過去就行,很簡單。”陳木道。
“你?怎麼引?”白葵一愣。
陳木沒有回答。
他隻是緩緩地,取下背上那杆用厚布包裹着的虬龍吟鱗槍,握在手中。
然後,他站起身,不再有任何隐藏,就那麼一步一步地,朝着營地那喧鬧無比的正門,大步走去。
“瘋了!”
白葵低罵了一聲。
陳木這哪是引開敵人?
他分明是準備直接向北莽人開戰!
陳木走向那團篝火。
每一步都踩在泥濘與草屑上,發出沉悶的聲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