裡面的聲音,又快又急,還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。
姜小滿推開門,走了進去。
主卧比她的房間大了很多,依舊是冷淡的黑白灰色調。
但
原本空曠的床頭另一側,不知何時,多了一個和她房間裡一模一樣的床頭櫃。
上面還擺着一盞可愛的兔子造型的小夜燈。
而那張巨大的雙人床上,也多了一床嶄新的、粉色的蠶絲被。
與旁邊那床深灰色的被子,泾渭分明地,劃分了楚河漢界。
顧淮之正坐在床的另一邊看書,身上穿着睡衣,鼻梁上架着金絲眼鏡,一副斯文敗類的模樣。
看到她進來,他隻是擡了擡眼皮,推了推眼鏡,用一種極為平靜的語氣說:
“決定了?”
姜小滿抱着枕頭,臉頰爆紅,點了點頭。
“嗯。”他應了一聲,然後指了指床,“你的那邊,我都讓阿姨換了新的。”
“睡衣和洗漱用品,衣帽間裡也有。”
他交代得事無巨細,仿佛這隻是一次再正常不過的病房安排。
姜小滿窘迫得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,隻能抱着枕頭,爬上了床的另一邊,然後迅速鑽進那床粉色的被子裡,把自己裹成了一個蠶寶寶。
顧淮之放下了書,也躺了下來。
兩人中間,隔着一條幾乎可以再躺下一個人的鴻溝。
房間裡隻開着一盞昏暗的壁燈,空氣中,流動着一種奇異的、讓人心悸的安靜。
姜小滿能清晰地聽到,隔着一條“鴻溝”傳來的,那道沉穩又有些紊亂的呼吸聲。
還有她自己那不争氣的、擂鼓般的心跳。
就在她以為,今晚就要在這種極緻的尴尬中度過時。
身邊的男人,忽然翻了個身,面向了她。
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,從灰色的被子裡伸了出來,越過那條鴻溝,準确無誤地,握住了她藏在被子外的手。
他的掌心,滾燙。
“治療,”他看着她,在昏暗的光線中,那雙眼眸亮得驚人,聲音沙啞得不像話,“現在開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