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南煙哭了一會兒,突然擡起頭,看向周硯川。
她的眼神裡帶着一種決絕,仿佛下定了什麼決心。
“周硯川,”她輕聲說,“如果我說葬禮結束後,我想離婚,你會答應嗎?”
周硯川愣住了。
一直擔心害怕的事情終于來到,他居然隻有無盡的茫然。
周硯川張了張嘴,卻不知道說什麼。
“你不用急着回答我。”盛南煙繼續說,語調沒有任何起伏,“我隻是想告訴你,這一次無論你答不答應,我都要走。”
“你一天不答應,我就一天不吃藥治療,如果你想看着我就這樣死掉,那你就一直拖着我。反正,我去也的确沒那麼想活了。”
周硯川幾乎是踉跄着來到她身旁,蹲身與她平視。
盛南煙看到了他眼裡濃烈到讓人心驚的執拗。
“周周的死,我已經在派人查了。”周硯川聲音沙啞,“這座墳墓裡不是周周的屍體,而是他從前的衣物。我已經在派法醫驗屍,隻要結果一出來,就能證明周周的死跟我無關。”
“你至少應該——”
周硯川的話說到一半,在看見盛南煙平靜到沒有任何波動的眼眸後,戛然而止。
他近乎絕望地反問:“你不信我,是不是?哪怕我做到這種地步,你也不信我,對嗎?”
“對。”盛南煙的聲音很輕,“我不信你。就如同過去的那些時日裡你不信我一樣,我也不相信你了。”
“你說周周是小野種,你不止一次的拿他的命來威脅我。我出事的那晚,剛好他也做手術出事了之前周周的主治醫生給我說過,周周的身體想要做手術,至少要等到下個月。”
“你說,你要我怎麼信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