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自己可以。”她低聲說,語氣裡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。
周硯川的手僵在半空,随即默默放下。
他轉身走在前面,步伐比平時慢了許多,仿佛在遷就盛南煙的節奏。
一路上,兩人都沒有說話。
周硯川幾次想開口,卻不知道該說什麼。
他怕一說錯話,又會惹得盛南煙情緒崩潰。
而盛南煙則隻是盯着前方,眼神空洞,仿佛靈魂已經先一步到了葬禮現場。
到了墓地,盛南煙的腳步突然變得沉重起來。
她遠遠就看到了那個小小的墓碑,周圍擺滿了白色的花。
她的呼吸變得急促,下腹的疼痛也越發明顯,但她咬緊牙關,硬是撐着走了過去。
周硯川跟在她身後,看着她搖搖欲墜的身影,心裡一陣揪痛。
他快步上前,想再次扶住她,卻被盛南煙冷冷地推開了。
“讓我自己來。”她重複着,聲音裡帶着一種近乎執拗的堅持。
終于走到墓前,盛南煙的身體已經幾乎撐不住。她扶着墓碑,緩緩跪下,手指輕輕撫摸着冰冷的石面。照片上的程周周笑得那麼天真無邪,仿佛還不知道這個世界有多殘酷。
“周周”盛南煙輕聲呼喚,眼淚終于奪眶而出,“對不起,是我沒有保護好你”
她的聲音哽咽,淚水一滴一滴落在墓碑上。
周硯川站在一旁,看着這一幕,心裡像被刀割一樣。
他想說些什麼,卻發現自己根本發不出聲音。
盛南煙哭了一會兒,突然擡起頭,看向周硯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