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上輩子，我就是太聽你的話，太心疼你所謂的創傷，才落得個家破人亡、不得好死的下場。”
“柳芳，我的報應已經結束了，現在，輪到你了。”
我不再理會她的撒潑打滾，直接撥通了電話。
幾分鐘後，門外傳來了敲門聲。
“你好，是你們報的警嗎？”
“是我。”我指了指屋裡癱坐在地上的女人，“她，強闖民宅。”
我媽看到警察，立刻泫然欲泣。
“警察同志，你們别聽她胡說！這是我女兒！這是我老公！這是我們家！”
“我剛從國外回來，他們就不認我了，要把我趕出去啊！”
她聲淚俱下的表演，足以以假亂真。
連我爸都露出了不忍的神色。
但民警隻是公事公辦地問我：“請出示一下房産證和你們的身份證。”
民警核對完證件，臉色嚴肅地對我媽說：
“這位女士，請你馬上離開這裡，否則我們将以非法入侵住宅罪對你采取強制措施。”
我媽徹底傻眼了。
“我的家！這是我的家！你們憑什麼趕我走！”
“姜建國、姜念雪，你們不得好死！”
“姜建投，你個窩囊廢！姜念雪，你個小賤人！你們會後悔的！一定會後悔的！”
直到她的聲音消失在樓道裡，整個世界才終于安靜下來。
我爸疲憊地跌坐在沙發上，雙手捂着臉，肩膀微微聳動。
我知道，他心裡也不好受。
畢竟是幾十年的夫妻。
我走過去，給他倒了一杯溫水。
“爸，都過去了。”
他擡起頭，布滿紅血絲的眼睛看着我，嘴唇動了動，卻什麼也沒說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