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拿着離婚協議書回到别墅時天色已晚，但客廳卻罕見亮着燈。
沈秋棠帶着辰辰一進門，就看到賀斯嶼正和秦素月一起坐在餐桌前，耐心地喂她喝着粥。
“回來了。”
賀斯嶼放下碗，語調平靜得像是在讨論天氣。
“最近有不少人去寺廟裡騷擾素月，所以她以後就住在家裡了。”
面對眼前這兩人，沈秋棠很難給出什麼好臉色，“随你們。”
反正，她很快就不會是這個家裡的一員了。
秦素月手裡拿着一串佛珠，平靜無波地開口：“沈小姐，我近日有些受驚，需要阿嶼陪着我睡，所以房間裡屬于你的東西我就先清出去了。”
言語間的意思很明顯，她要取代沈秋棠的位置，與賀斯嶼同床共枕。
小孩子心靈最是澄澈，聽到秦素月這虛僞的話語，辰辰不自覺将身子縮到沈秋棠身後。
沈秋棠掐緊了指尖，一言不發帶着辰辰上了樓。
好不容易哄睡孩子後，她果然在她和賀斯嶼的卧室門外看到堆了一地的她的衣物。
她将東西抱進客房，還沒收拾好，賀斯嶼就推門而入。
“我知道你還沒消氣，但素月她性格本就敏感，剛剛你在樓下真的不應該對她那個态度。”
沈秋棠麻木地轉過身，已經連與他争吵的力氣都沒有了，“你究竟想說什麼。”
賀斯嶼輕歎口氣，走上前将沈秋棠攬入懷中，卻被她一把掙脫。
但他也不惱，隻是沉聲開口說着：
“你也知道，雖然素月不是存心害人，但你媽媽的事情還是讓她受了驚吓，所以我希望你能去素月禮佛的山上，親自跪滿999級台階，并抄送佛經為她祈福。”
沈秋棠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眸，還沒張口，眼淚就先落了下來。
“你說她不是存心害人？可你看過我媽的屍體嗎？你知道她的雙腿已經變成什麼樣子了嗎，現在你竟然讓我去為兇手祈福——”
賀斯嶼不耐地擡手打斷她，“棠棠，你隻需要告訴我，你是去，還是不去？”
“我相信，作為一個母親，你應該不希望看到辰辰再受到任何傷害了。”
沈秋棠愣住，雙手不受控制地顫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