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停車!”
在鄭齡的話音剛剛落下的時候,裴湛鈞的聲音猛然的響了起來,帶着的都是陰鸷的痕迹。
前面的司機聽見裴湛鈞的話之後,不管現在是不是正在處于馬路的正中央,就直接一打方向盤,将車子在路邊停了下來,隻聽見“吱”的一聲,輪胎摩擦着柏油馬路。
車廂之中的氣氛瞬間冷凝了下來,帶着的都是死寂的味道。
那雙眸子深邃的令人心悸,在黑暗之中明亮至極,薄唇不緊不慢的抿了起來,溢出了層層的冷笑的痕迹,就好像是陰森恐怖的深海一般,從鼻腔之中輕輕巧巧的哼出了一個字符:“呵!”
這個時候,鄭齡才真正意義上的感覺出來的不對勁,臉上的表情猛然的一滞,心中那點小情緒瞬間都消失了,白皙的手指緊緊的捏着手中的手包,在黑暗的環境之中捏出了深深的褶皺來。
那雙黑白分明的杏眸和那雙噙着暴風雨的眸子對視着,鄭齡紅唇微張:“裴少”
她剛想要說些什麼來緩解這車廂之中的死寂,就聽見對面坐着的男人将眸子側了過去,沒有再看鄭齡一眼,從薄唇之中,從喉間一個字一個字逼出來的話語,帶着的都是刺骨的冷意:“小張。”
眸子通過後視鏡朝着前排的司機看了過去,骨節分明的手指泛着的都是粗魯的拽了拽自己脖頸之中的領帶,臉上的肌肉抖動着:“給鄭小姐一把傘。”
聲音之中噙着的都是冷漠的痕迹,僅僅一個呼吸之間的事情,裴湛鈞就似乎控制了自己身上所有的氣勢,将那股陰鸷的痕迹全部收斂了起來,随之散發出來的是他的僞裝。
臉上的表情帶着的都是上流社會特有的矜貴和優雅,眸光和司機對視着,薄唇輕輕的抿起了涼薄的痕迹,眉梢挑了挑,語氣平和的厲害,就好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:“這樣的天氣,鄭小姐似乎是需要醒一醒腦子了。”
他是投資商,他才是這裡最大的存在。
和他嗆聲,和他作對,下場從來都不可能很好!
這樣的道理鄭齡不是不明白,隻是今天的心情被天氣影響了罷了,聽着從裴湛鈞薄唇之間吐出來的絲毫沒有起伏的話語,看着他不緊不慢的偏首,眉心忍不住的跳了跳,就連心跳都不由自主的慢了一拍。
前面駕駛座上的司機似乎是沒有想到這樣的情況,他隻不過是被臨時叫來開車的,所以先是愣了一下,在裴湛鈞一個“嗯”中才回過神來,趕緊伸手從一旁的儲物櫃中取出來了一把傘,轉眸朝着鄭齡看了過去,語氣之中噙着複雜和同情的感覺:“鄭小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