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有什麼資格責怪自己?
既然這般的想着,林沫沫也懶得在韓緻在繼續做出什麼讓他感覺好笑的樣子來了。雖然現在逃離了家族,但是在家族的時候她沒少看見如果菲爾德這般跪地求饒的人,可是父親也照樣沒有饒恕過他們。
跪在腳邊的菲爾德還在不斷的動作着,似乎是想要賭林沫沫到底會不會心軟,林沫沫嘴角的弧度輕輕巧巧的翹了起來,帶出來的都是涼薄的痕迹,原本黑白分明的杏眸這個時候已經覆上了一層冷漠和玩味,随意的打量了一眼地上的人,突然間的俯下了身子,染着丹寇的手指挑起了菲爾德的下巴,動作之中帶出來的都是上位者的氣息和壓迫感。
如此的動作,成功的讓韓緻的眸子眯了一下,臉上帶着高深莫測的情緒。
隻聽見林沫沫的聲音清爽軟糯,一如既往:“你知道我這個人最大的待人方式是什麼嗎?”
菲爾德不明白為什麼林沫沫這麼問,也驚訝于她瞬間轉變的态度,但是為了自己活命,他還是乖乖的回答道:“不知道。”
“那好,那我告訴你,我待人的方法就是:一次不忠,百次不用。”
一字一句的似乎是從喉嚨之中擠出來的一般,聲線還是那軟糯的聲線,但是聲音卻陰測測的,晚風輕撫,将跪在地上的菲爾德吓了一跳,身子下意識的朝後一撤,下巴立刻離開了林沫沫的手指。
林沫沫也不介意,随意的直起了腰身,低眸看着地上眼神之中泛着驚恐的男人,眼神挑出來閑适的笑容,但是眼角眉梢噙着的都是冷意,臉上挂着溫婉的态度,輕啟紅唇:“疑人不用,用人不疑,你剛剛的眼神和行為都僞裝的太過差勁了。”
一雙泛着冷漠的眼神緊緊的盯着菲爾德那張慌張的臉,聲音清楚明了,一字一句的傳到了菲爾德的耳朵之中,隻看着林沫沫嘴角挑起來的都是玩味的笑容,聲線居高臨下:“如果你這輩子能夠在韓哥的手中活下來的話,記得好好的去鍛煉你的演技,否則下一次你的命還真不一定能夠保下來。”
“到了那個時候,你就會像一隻螞蟻一般被他玩弄在鼓掌之中,直到你死”
眼底劃過的都是濃稠的嘲弄的痕迹,林沫沫的話陰冷入骨,就像是深海一般,将人狠狠的包裹其中,沉入海底,至死方休。
菲爾德一臉的呆滞,眼神發愣的朝着距離自己不遠處的這個女人看着,看着她臉上那冷靜的視線,看着她眸子之中噙着的泛着陰郁的嘲弄,突然間意識到從一開始朝着這個女人求饒就是一個錯誤,她和韓緻根本就是一路人,一樣的冷漠,一樣的疏離,一樣的視人命于無物。
林沫沫就像是黑色曼陀羅一般,美的妖冶盛放,能夠讓人輕易的忘記了花下面有刺,看似嬌小軟弱,但是實際上卻是在扮豬吃老虎。
林沫沫的視線對上底下男人驚恐的眼神,輕輕巧巧的斂着眸子,睫毛遮蓋住視線,讓人看不清楚到底她在想着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