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倏然,林沫沫的眼神一冷,猛然的擡頭朝着不遠處的韓緻看了過去,眸子倏然的睜大,帶着不可置信的痕迹,如果仔仔細細的看得話,甚至有着三分驚魂未定的恐懼感。
身側的韓緻就這麼懶懶散散的倚在車門之上,月色昏暗,但是林沫沫卻能清清楚楚的看到韓緻的側臉矜貴,帶出來的都是冷漠至極的痕迹,那種不近人情的疏離和寒意将她狠狠的包裹在其中。
韓緻把玩着自己剛剛掏出來的槍支,上面還裝着滅音器,剛剛從滅音器中發射出來的子彈隻有小小“噗嗤”一聲入肉的聲音,但是這麼一條人命就消失在了兩個人的眼前。
韓緻輕巧的擡起了眸子,刀工神斧的臉輪廓英俊,但是噙着的都是那商場商人的矜貴和疏離的情緒,嘴角輕輕的擡了起來,帶着三分的玩味的痕迹,修長的手指捏了捏眉心,視線對上林沫沫的,語氣輕巧:“怎麼?害怕了?”
說不害怕是騙人的,說實話,林沫沫玩過槍,被訓練過,甚至黑市裡能夠看到的大部分槍支她都摸過,拆裝過。但是她平日裡射擊的全部都是靶子,從來沒有射擊過真人。就算是家族裡面有處置叛徒的時候,父親也因為寵愛她,從來都沒有忍心讓她去看過。這輩子長到這麼大,除了小時候在别家看到過一次之外,再也沒有看見過。
這是林沫沫第二次看見有人在她面前被一槍爆頭,而且這麼的清楚直觀,那鮮紅色的血漿,那種沖擊感不是三言兩語能夠形容的。
晚風随意的在身側吹拂着,帶出來的都是戰栗感,林沫沫的身上忍不住的樹立起來了雞皮疙瘩。
韓緻将手槍放回到了自己的身上,連同着滅音器一起,側眸朝着林沫沫瞧了一眼,看着她臉上的驚魂未定,嘴角勾起來的都是嘲弄的痕迹,就這麼淡淡的睨着她,整個人因為剛剛的行為顯得如同深海一般的陰森莫測:“行了,事情都結束了,你趕緊回去吧,至于這件事情”
垂眸,視線随意的在菲爾德的屍體上掃視了一眼,冷峻的視線内斂的厲害,但是深處隐藏着的卻全部都是警告的味道,沒有看林沫沫:“有人回來收拾的,你隻需要将今天的事情全部忘記就好。”
“你乖乖的,自然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。”韓緻斜眸輕睨着林沫沫,低低沉沉的幾個字似乎是從喉嚨之中蹦出來的一般,低沉而沙啞,帶着點點的笑意:“你明白嗎?”
這是警告,韓緻明白,林沫沫心中自然也清楚,放在身側的小手輕輕的攥成了拳頭。
說完之後韓緻轉身就想要上車離開,可是林沫沫怎麼可能放過如同救命稻草一般的韓緻,不知道撒克裡和拉斯科什麼時候就能夠找回來了,如果沒有了韓緻幫助她進入市區的話,她有百分之一百的幾率是會被抓走的。
在身側緊握着的手越發的使勁,指甲毫不留情的刺入了柔軟的手掌心之中。
眼神之中的慌張瞬間消失,帶出來的都是淡淡的懇求的味道,在韓緻轉身之際,林沫沫直接伸手拉扯住了韓緻的衣角,潔白的齒貝咬着嫣紅的唇瓣,聲音帶着懇求的味道:“韓哥,拜托你帶我回市區。”
韓緻沒有想到事到如此林沫沫還這般的堅持,一雙眸子瞬間就眯了起來,身姿挺拔的站立在距離韓緻不遠的地方,眸子輕輕巧巧的磕着,視線之中帶出來的都是涼薄的痕迹,大掌從口袋之中摸出香煙來,給自己點燃了一根,青白色的煙霧瞬間彌漫了兩個人的身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