休息了整晚,我才覺得精神好了很多。但還是有些感冒的前兆,最近身體似乎格外脆弱。也不知道是不是肚子裡的小家夥,在懲罰我先前太不重視他了。
早上去部門開了個簡短的會議,不過是例行晨會,換湯不換藥的說上幾句,應付完之後,拿上劉洋為我準備好資料,就匆匆忙忙地趕到了興桑集團。
我也不知道為什麼,基于之前婚禮上見過的那一面,我對這位項目負責人林大總裁印象倒是不錯,潛意識裡竟覺得他不會太為難自己。
看他爽直的個性,也不像是會拐彎抹角折騰人的合作對象,所以,之前掌握的資料都是建立在這個基礎認知上的。
顧靳森曾說我過于天真,我還始終不以為意,但到了興桑,才真的被現實給了響亮的一耳光。
就好比現在,我坐在興桑的會客室,秘書小姐換了一個又一個,手上端來的茶水飲料已經放滿了桌子,官話也說得無比順暢,但就是見不到林澤林總。
心裡的疑慮越發深重,不明白早已經約好的見面行程,他為什麼遲遲不肯現身。想起上次談合作案時他爽快的态度,根本無法将他與現在和自己打馬虎眼的領導聯系到一起。
我想起什麼來,不假思索地拿出手機,撥通了許飛的電話,我也實在是求救無門,否則也不會打擾他的婚假。
“你說林總?他新官上任,手頭上還沒有太多項目,最大的合作案也就是景氏的案子了,按理說不會忙到見不着人吧。”
聽許飛這麼一說,我心下算是明白了點什麼。
許飛馬上又說,“對了,好像不止景氏,我記得無意中聽說過三言兩語,不過不太确定。”
聽他這麼一講,我這才有點緊迫感,“都這種時候,你就别賣關子了。隻要不是商業機密,你就快點告訴我吧。”
“具體是哪家,我就不清楚了,但林總似乎還有個意向合作的公司,不過都是些捕風捉影的事情,說不準。”
挂斷電話,又安靜地坐了會兒。對方的意圖再明顯不過,要麼擺譜談條件,要麼直接拒絕修改合同的方案,轉頭和别家合作。
礙于景氏在業内的地位,他們也不會直接選擇斷了這次合作,畢竟在這一個項目上撈到大筆油水,卻斬斷和景氏的所有合作,絕不是明智的選擇。
除非這個案子還能找到更好的下家來接手,可誰會傻到接個爛攤子呢。
那麼接下來就隻剩一個可能了,他不想好好合作,想談更高的條件。
這是最讓我頭疼的事情,人心不足蛇吞象,這個道理我還懂的。可我現在沒有時間等他慢慢跟我磨,更沒有過多的資本滿足他的野心。
如果,他還有别的意向合作,那我的勝率隻會更小。這件事,怎麼看怎麼懸。到底還有什麼合作案,比景氏更加誘人。
但叫我坐以待斃,也實在可怕。隻好再一次撥通了林澤的電話,這次倒是意外,沒有轉到他手下的某位秘書小姐那裡,接電話的是個沉穩的男聲。
我大緻說明來意,他竟然客客氣氣地告訴我林澤現在在什麼地方。
将地址在腦海裡記下,挂電話前又聽見對方語氣禮貌地跟我道歉,無非就是些客套官方的話,我聽聽也就沒有放在心上了。
出了興桑集團的辦公大廈,在樓下攔了輛出租車,花了近四十分鐘才趕到李澤助理電話裡提到的高爾夫球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