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想到,你又闖了這麼個大禍啊。你說說吧,這次要怎麼謝我?”完全就是邀功請賞的口氣,但他的身份地位,也不至于真的要我報答他什麼。
早知道這家夥是個老江湖,但沒想到這麼快就知道我闖的大禍是什麼了。的确,要想瞞他,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啊。
我想了想,便對他說,“你辦公室那幾盆花不是活不長了嗎,我給你換新的,這算不算感謝你?”
可能我的提議他比較心儀,電話那頭頓了幾秒,才傳來他略帶笑意的聲音,“好啊好啊,就這麼說定了。”
我也沒在意,那遲疑的幾秒究竟是因為什麼,又和他閑聊了幾句才挂斷了電話。
如今在景氏,我時常會有這種感覺,周圍的環境都是無比熟悉的,可在某些時候,又會覺得陌生的不行。
這大概就是物是人非吧。
這次的事,總讓我覺得是個圈套,至于是誰所為,而目的又是什麼,我根本無迹可尋。隻能憑借這點虛無缥缈的猜測和感覺,一步一步地走下去。
又想起顧靳森說的話了,他到底想說什麼呢?
算了算了,多想無益,還是做好手頭上的事情吧。
想得太入神,許洋站在門口喊我第三聲時,我才渾渾噩噩地擡起頭來,他見我精神不濟,腳下生風地跑了過來,“你怎麼了?臉色這麼差!”
“我沒事。”站起身來,動作太急,引得一陣暈眩,這一刻,我才猛然想到了什麼,最近事情太雜太多,竟然忘記了肚子裡還有個小東西了。
雖然飲食起居上還算注意,但經過昨晚那麼一鬧騰,又是喝酒,又是熬夜。臉上的疲倦倒是可以用化妝品遮掩,可身體上的不适卻不會輕易就會消失的
見我扶着辦公桌不說話,許洋更叫焦急了。他一把攙起我來,“走,我陪你去醫院。”
一聽醫院我就很頭大,“我真沒事,休息一下就好了。”
“真的?”
“嗯。”我點點頭,“你下班吧,我坐一會兒,就自己回去了。”
看我一再堅持,他隻好自己離開了,但一步三回頭的架勢,搞得像是生離死别一樣。我不禁扶額。
等辦公室的門再次關上,我才伸手撫在了肚子上,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,竟感覺到他在跳動,那一瞬間,我着實被驚到了。
知道自己懷孕以來,我一直都是不自覺地刻意回避,甚至不敢面對這個小小的生命。
而這一刻,真切的意識到他的存在,我才明白,有些事情是無法逃避的。
我還沒有想好,究竟該怎麼辦。
但此時我更加确定一件事,不管将來做什麼決定,至少現在都該好好地照料他。想到這裡,我才舒了一口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