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輕哼了一聲,沒說什麼别過頭去。
“怎麼了,姐,看起來你似乎又在生顧大哥的氣了?”景永恒微怔,随即敏感地問道。
“沒有,我哪裡敢對這個男人生氣啊。”我輕笑了笑搖搖頭,聲音略帶嘲意,“人家要幫我做那麼多,似乎也從沒考慮過我的感受,我又何必去生他的氣。”
“姐,你是生氣了啊。”景永恒聽出了我口氣裡的火藥味,小心翼翼地擡頭看了眼顧靳森,又看了看我,“你們之間又發生什麼矛盾了?”
我感覺到顧靳森的視線往我這裡瞟了一下,但很快就收了回去。
“沒什麼矛盾,我跟他之間不是一直都這樣的麼?”我輕笑了笑,裝作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,爬上床蓋好被子,翻身睡了過去,“永恒,你走後記得把燈關上。”
“姐,不然今晚我也呆在這裡吧,反正旁邊還空出來了一個病房。”景永恒提議道,看起來他還是不放心顧靳森的病情。
“我的身體無礙,永恒。”我還沒回答,顧靳森低沉的聲音就徐然傳來了。
“那好吧。”景永恒點點頭,似乎是見顧靳森都這麼說了,自己也沒什麼好借口留在這裡,“那你們倆好好相處,我先走了。”
我背過身去,把自己裹入被子中。好好相處?簡直可笑至極了。
永恒走後,氣氛瞬間沉入了凝重和尴尬,我能感覺到後背有股熱烈的目光似乎是一直在注視着我,讓我想要裝作看不見都難。
“晚安。”半晌後,在我快要沉入睡眠時,似乎是迷迷糊糊聽見了顧靳森輕柔的聲音。奇怪的是,我卻忽然不覺得反感了,反而心中一陣子暖意侵襲。
既然他對我先低頭了,那我就暫且原諒他一會吧。
隔日清晨,我睡了個大懶覺,醒來的時候,似乎已經快要到中午了,我隻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,爬着坐起身來,回眸看向旁邊的病床,驚然發現竟然已經空了。
“顧靳森!”
我大腦空白顫抖了一下,忽然想起昨天醫生才訓斥過費娜的話,說顧靳森的身體不佳,不能随處亂跑走動,而現在他卻又不見了?
他這是跑到什麼地方去了?
我下了床,迅速在偌大的病房裡找了起來,最後從浴室悠然傳來了男人的聲音,帶着些許輕笑:“怎麼了,一大早就開始想念我了?”
我的呼吸平靜了下來,原來是在廁所裡。
我皺眉用力踹了一下廁所的門:“我還以為你又擅自一人跑走了。”
“我能跑去哪裡?”一陣嘩嘩的水聲過後,房門打開了,便見到顧靳森一張微笑的面龐出現在門口,垂眸凝望着我。
“誰知道呢,說不定是去見哪個女人了吧。”我摸了摸頭發,不安地别過頭去,這一大早的,我也沒梳妝打扮,就這樣髒兮兮出現在他的面前,怪沒面子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