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眼冷心冷,把手機還給程野。不慎墜樓?究竟是不慎還是有人蓄意謀殺。
“小冉姐,接下來怎麼辦?還要去景氏嗎?”程野也看出了這件事的貓膩。
“去,怎麼不去。”我冷冷一笑,“景氏出了這麼大的事情,我怎麼能不去看看。”
劉廣德,死得真是時候。他的死徹底把景氏打入一個深淵,也讓我無法查起樓房倒塌的事情。
景氏門口已經被記者裡三層外三層圍得水洩不通了,連外面的馬路車都過不了,警察已經牽起了隔離帶,不讓人靠近。
我就遠遠的站在外圍,看警察把記者全部趕走,我看到了景氏的幾個部長鐵青着臉出來了,他們遮擋着臉,卻防不過那拍照刁鑽的記者。
“請問你們的股東們怎麼不出來,你們景氏打不打算對這次的事情負責?”
這個風尖浪口,股東要是出來豈不是惹得一身騷,有誰願意出來。而且現在的記者隻求火爆,一出來肯定會被他們堵得話都說不出來,到時候解釋都解釋不了了。
能讓幾個部長出來,已經是不錯的了。
“算上這個人,你們景氏已經背上了二十四條人命了,你們景氏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?”凡事沾上人命的事情,都是勁爆的。
記者們永遠隻求熱爆,他們不會顧及那些死去的可憐人,這就是人生百态。
我在心裡默道,加上永恒,是二十五條人命。
幾個部長想說話,可他們才兩三個人,怎麼比得上那麼多的記者。記者的問題越來越犀利,部長們的臉色也愈發難看,不知道如何回答。
有人從公司出來了,我認出了他,那個被爸爸一手提拔卻對我翻臉不認人的人事部部長。
他帶着公式化的微笑,很快掌握了場子:“各位記者朋友,誰不是父母養的,對于這次的事故我們景氏痛心疾首,也一定會給出一個滿意答複,希望大家不要咄咄逼人了。”
“答複,死的不是你的親人,你當然覺得我們是咄咄逼人。”一個死者家人哭着大喊,他們最厭惡的就是這些官方話。
人事部部長臉上布上悲傷:“誰說死的沒有我的親人,我們景氏前任董事長的兒子,那個一直叫我叔叔的孩子,也死在了這場意外裡。”
部長表現得悲傷無比,讓人看之憐憫。
“董事長的兒子也死了?”人就是這樣,明明是一樣的人命,卻在權衡對比下,就不覺得那些工人可憐了。
我的手緊緊握成一團,恨不得上去撕了他那張虛僞的臉。永恒已經去了,他卻在這裡消費死者。
我知道,我不能那麼做,我要克制住我自己,不能讓我的沖動毀了景氏。
“永恒,先讓他們得意一會兒好不好。”我低聲呓語,總有一天,我要把這些人虛僞肮髒的一面公之于衆。
不知道是誰看到了我,突然吼了一句:“景小冉在那裡?”
托顧靳森的福,現在誰都認識我,記者一窩蜂的圍過來:“景小姐,聽說你弟弟去了,還是死在你自家公司的大樓下,你有什麼感想?”
有的人為了博熱度,直接喊我顧夫人:“顧夫人,你早就不是景氏的小姐了,你恨景氏嗎?剛才部長說的話,你認可嗎?”
人事部部長深深的看了我一眼,而我則看着剛才喊出我名字的那個人——部長的兒子,曾經我最瘋狂的追求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