畢竟,等網上的輿論過去以後,她為數不多的自由時間,恐怕又要被縮減。
說幹就幹,解從雪當天就離開了莊園。
解從雪站在斑駁的大門前,深吸一口氣。門框上被雨雪侵蝕褪色的春聯在風中輕輕顫動,她伸手摸了摸,指尖沾上一層掉色的薄紅。
"吱呀——"
院子裡,那棵老槐樹依然挺立,枝葉繁茂,在午後的陽光下投下斑駁的影子。
樹下,姥姥常坐的藤椅還在原地,隻是藤條已經發黃,椅背上搭着一件褪色的藍布圍裙。
"姥姥?"她輕聲喚道。
屋裡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,接着是拐杖點地的聲音。
"誰呀?"蒼老的聲音從堂屋傳來,帶着一絲不确定的顫抖。
"是我,阿雪。"她快步走進堂屋,卻在門口猛地停住了腳步。
姥姥站在八仙桌旁,身形佝偻,比記憶中瘦小了許多。
她穿着一件洗得發白的碎花布衫,銀白的頭發整齊地挽在腦後。
最讓解從雪心驚的是,姥姥的眼睛——那雙總是溫柔含笑的眼睛,此刻卻蒙着一層白翳,目光渙散。
一段時間不見,她的狀态更差了。
"阿雪?真的是阿雪?"姥姥顫抖着伸出手,解從雪連忙上前握住。
"姥姥,您的眼睛"話未說完,喉嚨已經哽住。
"沒事,就是年紀大了,看東西有點模糊。"姥姥摸索着撫上她的臉,"讓姥姥好好看看你"
解從雪這才發現,姥姥的手在微微發抖。
她扶着姥姥在藤椅上坐下,轉身去廚房倒水。
廚房裡,竈台上落了一層灰,水缸裡的水隻剩下一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