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猶豫了一下,還是接了起來。
"軟軟,是我。"祁天縱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,依然低沉悅耳,卻讓她渾身發冷。
"有事嗎?"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。
"我聽說你住院了。"他的語氣裡帶着一絲她聽不懂的情緒,"需要幫忙嗎?"
"不需要。"她幾乎是下意識地回答,"祁總還是好好準備婚禮吧。"
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。
"軟軟,我"
"祁天縱,"她打斷他,"你知道嗎?我有時候會想,如果那天我沒有遇見你,現在會是什麼樣子。"
說完,她挂斷了電話。
回到葉嘉怡的公寓,她把自己關在浴室裡。
熱水嘩啦啦地流着,她卻感覺不到溫暖。
鏡子裡的自己瘦得吓人,眼下是濃重的青黑。
她突然想起很久以前,祁天縱說過喜歡她笑起來的樣子。
那時的她多傻啊,以為一個笑容就能留住一個人。
現在她才明白,有些笑容,是用眼淚換來的。
夜裡,她又開始做噩夢。
夢裡是一片血紅,她拼命地跑,卻怎麼也跑不出去。
身後傳來嬰兒的啼哭,她想回頭,卻看見祁天縱冷漠的臉。
"阿雪!阿雪!"
葉嘉怡的聲音把她從噩夢中喚醒。
她渾身冷汗,呼吸急促。
"你又做噩夢了。"葉嘉怡心疼地抱住她,"要不要去看心理醫生?"
解從雪搖搖頭。
她知道,有些傷,不是看醫生就能好的。
第二天,她獨自去了醫院辦理住院手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