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房裡,葉嘉怡一邊給解從雪擦身子,一邊輕聲說:"阿雪,你快點醒來吧。那個渣男不值得你為他付出這麼多。"
"你知道嗎?他到現在還在和夏海露糾纏不清。每次來看你,身上都帶着那個女人的香水味。"
"阿雪,"葉嘉怡的眼淚掉下來,"你快點醒來好不好?我們離開這裡,重新開始。"
病床上,解從雪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。
葉嘉怡沒有注意到。
窗外,雨越下越大。
病床上的解從雪依然沉睡,睫毛在蒼白的臉上投下兩片陰影。
她不知道,三百公裡外的老舊小區裡,她最後的親人正顫抖着放下電話。
"造孽啊"姥姥扶着斑駁的牆壁,布滿皺紋的手死死攥着胸口。
茶幾上攤着鄰居幫忙打印的新聞——《祁氏集團未婚妻換腎手術成功,捐獻者昏迷不醒》,配圖是夏海露挽着祁天縱出席慈善晚宴的照片。
老花鏡摔在地上,鏡片裂成蛛網。
對門獨居的張阿姨聽見動靜趕來時,隻見老人蜷縮在藤椅裡,手裡還攥着解從雪高中時的照片。
救護車的鳴笛聲響徹整個樓道,但姥姥再也沒能睜開眼睛。
葉嘉怡紅着眼睛推開病房門,看到祁天縱正坐在床邊給解從雪讀詩。
她沖上去奪過詩集摔在地上:"滾出去!解從雪姥姥去世了,都是因為你!"
祁天縱猛地站起來,詩集砸在地毯上悶響一聲:"什麼時候的事?"
"現在裝什麼好心?"葉嘉怡聲音發抖,"老人家看到新聞,知道解從雪為你那個白月光捐腎,當場心梗發作"她突然哽住,轉頭看向病床,"解從雪要是知道"
窗外暴雨如注,沖刷着玻璃上的污痕。
與此同時,簡陋的靈堂裡,張阿姨正顫巍巍地點燃三炷香。
這個和姥姥做了三幾十年鄰居的老人,此刻正替解從雪盡着最後的孝道。
"老姐姐,你放心。"她對着遺像輕聲說,"等解從雪醒了,我慢慢告訴她"
話沒說完就劇烈咳嗽起來,手帕上洇開暗紅血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