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沒說完就劇烈咳嗽起來,手帕上洇開暗紅血迹。
殡儀館的工作人員小聲議論:"聽說昏迷的那個是老太太唯一的外孫女?"
"作孽喲,為了個男人把腎都捐了"
"老太太臨終前一直喊傻孩子"
香爐裡的灰燼被穿堂風卷起,飄向雨中。
殡儀館的雨,下得又急又冷。
張阿姨穿着一身素黑的旗袍,站在靈堂前,替姥姥操持着後事。如今,看着遺照上老人慈祥的笑容,張阿姨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。
“老姐姐,你放心,解從雪一定會醒的。”她低聲喃喃,手指輕輕撫過遺照。
突然,靈堂外傳來一陣騷動。
“哪來的狗?快趕出去!”工作人員低聲呵斥。
張阿姨回頭,看見一隻田園犬渾身濕透,站在門口,嘴裡叼着一隻破舊的小布鞋——那是解從雪小時候穿過的,姥姥一直留着。
“梅梅?”張阿姨怔住,随即快步走過去。
解梅梅嗚咽一聲,把布鞋放在她腳邊,然後轉身就跑,消失在雨幕裡。
醫院病房。
祁天縱已經連續三天沒來了。
葉嘉怡坐在病床邊,握着解從雪的手,低聲說着話。
“阿雪,姥姥走了解梅梅也不見了,張阿姨說它跑出去找你,再也沒回來”
病床上,解從雪的手指突然輕輕動了一下。
葉嘉怡猛地擡頭,瞪大眼睛:“阿雪?!”
監護儀的心率突然加快,發出急促的“滴滴”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