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肆有點煩躁地摸了摸煙,想起這裡不能吸煙,又忍住了。
“你今天不是陪謝厭淮參加宴會嗎?怎麼跑這裡來了?”
“我來看熱鬧啊。”林霧說。
林肆:“看什麼熱鬧?”
林霧答得很真誠,“看你當舔狗的熱鬧。”
林肆:“”
他咬肌抽動着,這個表情顯得他很兇,眼睛陰沉沉的。
林霧絲毫不怕。
無論林肆現在和以後是什麼樣子,在她看來,都是小時候穿着開裆褲屁颠屁颠跟在她身後的蠢弟弟。
他被林霧這副坦蕩蕩的模樣氣笑了,“我是舔狗,你就不是了?”
“我是啊。”林霧點點頭。
林肆發自内心道:“你是真不要臉啊。”
林霧抱着胳膊,長發滑落到胸前,“謝厭淮雖然腦子有問題,眼光有問題,但是起碼長得帥,還有錢,你圖何雯思什麼?”
“圖她愛撒謊?圖她表面一套背後一套?圖她愛吹牛?”
林肆沉默了很久,他現在才十六歲,雖然瞧着挺兇挺混的,可是比起二十多歲那個寡言陰沉,人群裡總是充當背景闆的林肆有着千差萬别。
“我知道。”林肆低聲說,“我從一開始就知道她什麼樣子。”
他出身豪門,從小就見過,接觸過太多的人了。
何雯思眼裡的貪婪雖然藏得很好,可是他能看得出來。
“那你”林霧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,流蘇耳墜跟她一晃一晃的,足以看出她有多疑惑了。
她原本還以為這個傻弟弟,不知道何雯思的真實面目。
被蒙在鼓裡,覺得她是個好人。
“她對我很好,還會關心我。”林肆滿不在乎的語氣,“這就夠了。”
林霧好半天沒說出話。
她以為林肆沒看清何雯思。
沒成想,他是缺愛。
隻要有人對他好,哪怕是别有目的,他都像是碰見了救命稻草,緊緊地抓住,不敢松開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