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抱着花束的手微微收緊,整個人面容被隐藏在暗沉幽深的克制之下。
梁充提着東西跟上來,硬着頭皮開口,“少爺,那溫家,咱們還去嗎?”
“去做什麼,去自讨沒趣嗎?”裴京言薄涼的面容上帶着一抹暗沉,眼底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失落。
聽說他那個名義上的爺爺也會出席,說不定裴嘉璟也會去。
他難道要跟着去自取其辱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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溫念酥回到溫家時,還不到九點。
聽到聲響,溫家人集體走了出來,看到一輛藍色的出租車時,齊齊變了臉色。
“溫念酥,你故意的是不是?”溫大方那張儒雅面容變得扭曲,“我讓你帶京言回來看你爺爺,你不僅不帶,還打出租車來,你是想故意丢我的臉嗎?”
繼母李甯玉穿着白色長裙,一頭卷發半紮,臉上畫着恰到好處的妝容,整個人高貴典雅,半點看不出在她母親面前狼狽的樣子。
她輕輕晃了晃溫大方的胳膊,軟語開口,“大方,别和念酥生氣,可能就是路上出什麼意外了,今天可是老爺子的三周年忌日,京言他作為孫女婿,怎麼會不來呢?”
她走到溫念酥面前,想抓她的手,卻被她躲開。
李甯玉也不生氣,轉而拍着她的肩膀,“念酥,你爸說話直,你又不是不知道,快解釋一下,别惹他生氣了,那麼多人看着呢。”
溫念酥将她的手扒拉開,掃了掃肩膀上并不存在的灰塵,語氣淡淡,“京言不會來的,我壓根就沒和他說。”
從前的祭日都是她自己去的,要不是因為今年是三周年,她也不會回來和這群惡心的人待在一起。
“你說什麼?”
眼看溫大方又要生氣,李甯玉伸手拉住了他,“别和孩子置氣。”
“沒事,不來就不來吧,剛好咱們一起去祭拜你爺爺。”
李甯玉面露寵溺,從外人看來仿佛一個拿孩子不知道怎麼辦的無奈繼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