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嘯虎繞着那黑黢黢的石台轉了三圈,鞋底子蹭在石頭上,發出沙沙的輕響每走一步都能感覺到石頭的冰涼透過鞋底往上鑽。這石台邪門得很,太陽曬了半天愣是沒見升溫,手往上面一按,汗毛“唰”地就豎起來了,像是被啥東西攥着似的,麻酥酥的,指尖還隐隐有點發顫。
“這石頭奇怪得很,”張嘯北蹲在台邊,手指頭敲得“咚咚”響,指節都震得有點發麻,“硬得跟鐵疙瘩似的,敲着還有點發空,裡頭怕不是空心的吧?說不定藏着啥機關。”他邊說邊往石台上湊,鼻子都快貼到石頭上了,想聞聞有沒有啥怪味兒。
燕嘯夫從帆布包裡掏出個羅盤,黃銅外殼磨得锃亮,邊緣都有點卷了,一看就是用了有些年頭的老物件。剛往石台邊一湊,指針“唰”地就轉開了圈,轉得人眼暈。他趕緊突然拍了下大腿,聲音裡帶着抑制不住的興奮:“我知道了!這石台和上面的建築,都是用磁石做的!”
“磁石?”姜嘯虎皺着眉,“就是鄉下用來吸鐵釘子的那種石頭?能有這麼大勁兒?”
“不光能吸鐵,”燕嘯夫指着懸空的建築,手指頭都在抖,激動得有點語無倫次,“你看啊,這石台是陽極,建築底部也是陽極,倆陽極對着幹,就跟倆互不相讓的公牛似的,你頂我我頂你,産生的排斥力把建築給架起來了!這就叫同性相斥。”他說着還比劃了兩下,倆手往外推,演示着排斥的樣子。
這話一出,衆人都跟被施了定身法似的,愣在那兒半天沒動彈。張嘯北張着嘴,半天沒合上,口水差點流下來,趕緊用袖子抹了抹嘴:“我的娘哎,這得多大的磁力?把整座樓懸在半空,這咋琢磨出來的?怕不是請了神仙幫忙吧?這手藝,擱現在也沒人能弄出來。”
孔令儀仰頭看着那建築,陽光照在白色牆面上,晃得人睜不開眼,她用手搭了個涼棚,手指縫裡漏下來的光還是刺眼:“難怪剛才找了半天沒見機關,原來根本不用機關,全靠這石頭的勁兒吊着,真是神了。古人的智慧,咱還是小看了。”
姜嘯虎繞着石台又走了半圈,腳邊的石縫裡連顆草籽都沒有:“管它啥理兒,先上去再說。你們都瞅瞅,哪兒能攀上去?”他眯着眼打量着建築底部,像是要在光溜溜的牆面上找出條路來。
衆人仰着脖子打量,建築底部離石台少說有十來丈,跟三層樓那麼高,牆面光溜溜的,沒啥能借力的地方。張嘯北撿了塊雞蛋大的石頭往牆上扔,石頭剛飛到一半,像是被啥東西推了一把,“咚”地砸在地上,彈起來老高,差點砸到他自己的腳。
“邪門了,”他撓撓頭,一臉不解,往後退了兩步,“這磁力不光能吊樓,還能擋東西?難不成是個罩子?就像孫悟空畫的圈,外人進不去?”
燕嘯夫推了推眼鏡,鏡片上沾了點灰,他用衣角擦了擦:“強磁石都這樣,離得近了能推開鐵器。咱身上的刀子槍子兒怕是靠不近,得小心點,别到時候槍走火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