衆人七手八腳地把巨繭裡的人都拉出來,還好沒人受傷,就是有幾個暈乎乎的,站在網面上直打晃。姜嘯虎讓大家先歇了口氣。轉身看去,隻見這邊的石壁上赫然一個大洞。
那石洞就在網子旁邊,不寬,剛夠兩個人并排走,洞口的石壁上刻着些歪歪扭扭的符号,跟銅盤上的有點像,又比銅盤上的更潦草,像是用燒紅的鐵棍鑿出來的,邊緣都發黑了。孔令儀嘴裡嘀咕:“這看着像西夏文,又有點像梵文,怪得很。說不定是楊琏真珈那夥人刻的,他們不是跟波斯祭司勾搭過嘛,保不齊是啥咒語。”
穿過石洞的時候,石壁擦着肩膀,涼得刺骨,頂上時不時滴下水珠,砸在脖子裡,激靈靈的。走了約莫百十步,眼前突然亮了起來,衆人都忍不住“哇”了一聲,眼睛都直了。
隻見四面的山跟城牆似的圍起來,圈出個老大的盆地,盆底平且光亮的像鏡子一樣,連個土坷垃都見不到。最讓人咋舌的是,盆地正中間懸着一座建築,全部是純白色,不像是宮殿,也不像是寺廟,倒有幾分波斯皇宮的樣兒。此建築的底部是塊黑色的圓形,巨大無比,托着建築物在半空中,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所建,周圍也沒有任何着力的地方,卻能讓建築保持在空中愣是紋絲不動。建築的頂上是個圓形的穹頂,上面隐隐綽綽的閃着七色的光芒。
“我的娘哎,這咋懸在半空?”張嘯北看得眼睛都直了,手扒着旁邊的石頭,“難不成是神仙住的地方?不怕掉下來砸着人?”
姜嘯虎沒說話,盯着那建築物看,見那牆上斑斑駁駁,看着有些年頭了,卻依舊完整。
衆人順着往前走,整個地上被磨得光溜溜的。兩旁每隔十來步就立着對石人石馬,石人穿着盔甲,手裡握着長槍,槍頭都鏽成了鐵疙瘩;石馬的鬃毛雕刻得栩栩如生,就是臉上的五官被風雨侵蝕得有點模糊。
“這排場,跟皇陵似的,”孔祀臣捋着胡子,繞着石人轉了圈,手指頭在石人肩膀上敲了敲,“咚咚”響,是實心的。“你們看這盔甲樣式,護心鏡是圓的,頭盔上有紅纓座,像是元朝的樣式,錯不了。”
走了約莫一炷香的功夫,衆人到了盆地中央,腳下的路突然沒了,換成一塊黑黢黢的大石台,方圓大約45丈的樣子,四周皆有九層的樓梯,整個石台也平得跟磨過似的,石頭縫裡連棵草都不長。石台的材質看着似乎與建築的底部是同一種物質。
“怪了,”燕嘯夫繞着石台轉了圈,手指頭戳了戳石頭,硬得跟鐵似的,“這石頭上連點土都沒有,也與上面的建築沒有連接物,上面的建築是怎麼懸浮起來的?”
衆人擡頭往上看,隻見建築的大門緊閉着,門楣上挂着塊雕刻的幾個金色的字,因為太高,字看得模模糊糊的。周圍靜悄悄的,啥動靜也沒有,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心跳,連隻鳥叫都沒有,透着股說不出的詭異。
姜嘯虎往手心啐了口唾沫,搓了搓,手心搓得發紅:“看來楊琏真珈的墓,八成就在上面了。”紛紛點頭。姜嘯虎擡頭看了看懸空的建築,又瞅了瞅周圍的山岩,“不管咋說,咱先觀察觀察再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