建築震動得越來越厲害,像是有啥東西在地下紮根、生長。天頂的開口越來越大,能看見外面的雲彩被藤蔓攪得亂七八糟,那些藤蔓已經長得跟水桶粗了,在建築外面盤根錯節,真的像一棵大樹的枝幹。整個第五層建築,此刻真的變成了一棵參天大樹的樹頂,他們就在樹心裡。
墓室裡的藤蔓還在瘋長,天花闆上垂下無數條須子,地上的藤蔓互相纏繞,形成一張綠色的網,把他們逼得隻能圍着石棺站着。燕嘯夫突然指着石棺:“快看石棺!”
衆人的目光都聚過去,隻見石棺上的邪符正在慢慢消失,被爬上來的藤蔓覆蓋。那些藤蔓像是有靈性似的,順着石棺的邊緣往上爬,最後在石棺頂上纏成了一個巨大的花苞形狀,足有兩人高,外面包着層層疊疊的綠葉,如同一朵沒開的蓮花。
“這是要開花?”張嘯北看得直咋舌,肩膀上的傷口還在疼,可眼前的景象太詭異,忘了疼了。
姜嘯虎握緊了手裡的槍,他有種不好的預感,這花苞絕不是啥好東西。藤蔓還在往花苞上湊,像是在輸送養分,那花苞慢慢變大、變鼓,綠葉的縫隙裡透出點暗紅色,像是有血在裡面流動。
突然,花苞開始顫動,最外面的葉子一片片張開,露出裡面的東西——那不是花,而是一口棺材,通體漆黑,上面布滿了樹紋,像是用整棵樹的樹幹挖出來的,棺材蓋邊緣還長着些細小的嫩芽,看着跟從樹上長出來的一樣。
“樹棺”燕嘯夫的聲音都在抖,他突然想起一本殘破的古書上寫過,楊琏真珈精通異術,能以人骨養樹,以樹為棺,“這才是楊琏真珈真正的棺材”
樹棺靜靜地躺在藤蔓織成的托座上,在透過天頂照進來的陽光裡,泛着幽黑的光。
藤蔓還在往樹棺上纏,卻像是在保護它,而不是破壞它。整個建築已經徹底變成了一棵樹的樣子,外面的藤蔓枝幹在雲霧裡舒展,像是在炫耀它的新生。孔令儀看着被藤蔓包裹的大哥,又看看那口樹棺,突然站起身,眼神裡沒了剛才的悲傷,隻剩下一種冰冷的決絕。
“楊琏真珈”她輕聲念着這個名字,手裡的銀簪被攥得更緊了,“不管你在不在裡面,我都要你償命。”
姜嘯虎看着她的樣子,心裡一沉。他知道,這口樹棺裡,肯定藏着比之前所有怪物都可怕的東西。而他們,已經沒有退路了,要麼打開棺材,要麼被這棵活過來的建築徹底吞噬。
張嘯北往手心吐了口唾沫,握緊了槍:“管它裡面是啥,開了再說!孔兄不能白死!”
燕嘯夫盯着村棺說:“這裡面怕是有機關,你們看那些嫩芽,像是連着棺材蓋的鎖扣”
陽光透過天頂,在樹棺上投下晃動的光斑,藤蔓輕輕搖曳,像是在催促他們動手。姜嘯虎深吸一口氣,走到樹棺旁邊,伸出手,準備推開那沉重的棺材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