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湘西苗寨往察哈爾趕,攏共走了七天。頭三天還趕上了雨夾雪,路滑得能摔跟頭,弟兄們裹着阿雅給的獸皮大衣,還是凍得縮着脖子,張嘯北懷裡的引魂草香囊被體溫焐得暖烘烘的,時不時拿出來聞聞,那股清苦的草藥味倒成了路上的念想。直到第五天,天才算放晴,太陽照在結了冰的官道上,亮得晃眼,隊伍的腳程才快了些。
快到察哈爾城的時候,遠遠就看見城門樓子上的旗子——姜字旗在風裡飄着,守城門的弟兄見是他們,趕緊喊着搬開路障,城門“吱呀”一聲拉開,露出裡面熟悉的街道。城裡的百姓見他們回來,有的從門縫裡探出頭瞅,有的站在路邊揮手,還有個賣糖人的老頭,往小李手裡塞了個糖做的老虎,笑着說:“小夥子們辛苦了,吃塊糖甜甜嘴。”
隊伍剛進督軍府大院,就見李嘯沖從裡面跑出來,軍帽歪在頭上,衣襟敞着,手裡攥着個皺巴巴的紙團,臉上帶着股按捺不住的興奮,老遠就喊:“虎子!可算把你們盼回來了!有好消息!”
姜嘯虎剛翻身下馬,把缰繩扔給衛兵,李嘯沖就湊了過來,喘着粗氣說:“森川那老東西!瘋勁過去了!今兒個早上終于開口了!吐了不少幹貨!”他說着就把手裡的紙團遞過來,“這是俺記的,你瞅瞅!”
姜嘯虎展開紙團,上面是李嘯沖歪歪扭扭的字,有的地方還被墨汁暈了,卻看得清楚:“黃金蜘蛛教x沙俄,極地白熊計劃,需玄冰髓;楊琏真珈盜秦陵未果,留《陵中秘錄》,藏日本領事館密室;靈物x不死藥,秘錄有詳載。”
“慢點說,别着急。”姜嘯虎拍了拍李嘯沖的肩膀,讓他先喘口氣,又喊衛兵倒了碗熱水。陳老也湊了過來,扶着老花鏡,盯着紙團上的字,嘴裡念叨:“極地白熊計劃俺之前在北平聽人提過一嘴,說是沙俄想搞超級士兵,沒想到跟黃金蜘蛛教勾上了,還得用玄冰髓當基液。”
李嘯沖喝了口熱水,緩過勁來,接着說:“今兒個早上俺去大牢,那老東西靠在石壁上,眼神沒之前那麼瘋了,就是說話有氣無力的。俺問他黃金蜘蛛教跟沙俄咋回事,他一開始還嘴硬,後來俺說再不說就把他扔去喂狗,他才慫了,說黃金蜘蛛教給沙俄提供寄生技術,沙俄給他們錢和裝備,倆人合夥搞‘極地白熊計劃’,要培育能抗嚴寒的超級士兵,而玄冰髓是關鍵,能讓士兵的身體扛住零下幾十度的低溫,還能強化寄生體,讓他們刀槍不入。”
“娘的,這倆玩意兒湊一起,是想翻天啊!”王大錘攥着開山斧,氣得臉都紅了,“那玄冰髓咱還沒找着,他們倒先惦記上了!”
“還有更重要的!”李嘯沖又說,聲音壓得低了些,“森川還說,楊琏真珈當年沒盜成秦陵,卻從宋陵裡摸出了本《陵中秘錄》,裡面記着秦陵的地脈圖,還有不死藥跟五行靈物的關系,連靈種咋培育、咋控制都寫了!那本書現在藏在日本領事館的密室裡,由領事館的衛兵看着,還有幾個黃金蜘蛛教的教徒守着,一般人進不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