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老又盯着圖看了半天,指着冰窟旁邊的一道細線:“你看這道線,是‘地脈冰縫’,進去得順着冰縫走,不然容易掉進冰窟窿裡。還有,玄冰髓旁邊可能有‘冰靈’守護,就是冰原上的白狐,通靈性,别招惹它們。”
“白狐?俺還沒見過白狐呢!”小李眼睛亮了,又趕緊補充,“俺不招惹,就是看看。”
阿雅站在旁邊,一直沒說話,這會兒突然開口:“俺去給你們找禦寒的東西,苗寨裡有獸皮大衣,還有暖手的銅爐,都是以前獵人們用的,你們帶着能擋點冷。”她說着就往外走,銀飾“叮鈴”響,腳步輕快。
弟兄們跟着出了山洞,回到苗寨,阿雅已經叫了幾個苗家漢子,扛着幾大捆獸皮過來——有貉子皮、狐狸皮,還有張整張的熊皮,毛茸茸的,看着就暖和。“這熊皮是俺爹去年獵的,最抗凍,給姜督軍你穿。”阿雅把熊皮遞給姜嘯虎,又拿起件貉子皮大衣,遞給張嘯北,“這件給你,你胳膊剛好,别凍着。”
張嘯北接過大衣,摸了摸,毛茸茸的很軟,還帶着股淡淡的皮子香,心裡暖烘烘的:“謝謝阿雅姑娘,太麻煩你了。”
“不麻煩,你們是去搶靈物,不讓小鬼子得逞,俺們苗寨也該幫忙。”阿雅笑了笑,又從懷裡掏出幾個小布包,“這裡面是‘避寒草’,縫在衣服裡,能驅寒氣,比暖爐還管用。”
弟兄們忙着收拾東西,王大錘把熊皮裹在身上,跟個球似的,逗得大家直笑:“娘的,這皮也太沉了,走起來不得跟挪窩似的?”阿雅看着他,笑得露出小虎牙:“沉才抗凍,到了冰原你就知道好了。”
一直忙到傍晚,裝備終于收拾妥了——每人一件獸皮大衣,一個銅爐,裡面裝着燒好的炭火,還有阿雅給的避寒草、驅蟲藥,陳老還把風水圖拓了下來,揣在懷裡。姜嘯虎看了看天,夕陽把苗寨的竹樓染成了金黃色,便對弟兄們說:“别耽擱了,現在就出發,争取天黑前走出竹林。”
号角聲“嗚嗚”響起,弟兄們都翻身上馬,張嘯北剛要催馬,就見阿雅匆匆跑過來,手裡攥着個小小的香囊,藍色的苗繡布料,上面繡着一隻小小的蜘蛛,跟之前破蠱膏的圖案一樣。
“張大哥,這個給你。”阿雅把香囊塞到張嘯北手裡,香囊裡裝着些幹草藥,聞着有股淡淡的清香,“這裡面是曬幹的引魂草,要是遇到雪山雇傭軍的獵犬,這草味能驅走它們,獵犬最怕這味道。”
張嘯北攥着香囊,觸手軟軟的,看着阿雅泛紅的眼眶,心裡突然有點不是滋味,想說點啥,比如“俺回來找你”,可話到嘴邊,卻被号角的第二聲打斷——姜嘯虎已經催馬往前走了,弟兄們也跟着動了。
“俺俺走了!”張嘯北翻身上馬,回頭看了眼阿雅,她站在寨口的經幡下,銀飾在夕陽下閃着亮,手裡還揮着個小紅布。他想再揮揮手,可馬已經跟着隊伍往前走了,隻能頻頻回頭,直到苗寨的竹樓變成遠處的小點點,再也看不見。
“瞅啥呢?魂都快飛了!”王大錘拍了下他的肩膀,“不就是個苗寨姑娘嘛,等咱拿到玄冰髓,回來再找她不就完了?”
張嘯北把香囊揣進懷裡,貼在心口,臉上有點燙:“俺沒瞅啥,就是覺得這香囊挺好聞。”他催了下馬,跟上隊伍,心裡卻想着阿雅泛紅的眼眶,還有那聲“張大哥”,覺得這趟極北之行,就算再冷,也得把玄冰髓拿到手,不然對不起阿雅的幫忙,也對不起弟兄們的期待。
隊伍往極北的方向走,夕陽落在身後,前面的天色慢慢暗了下來,遠處的山林裡傳來幾聲狼嚎,卻沒人害怕——有赤焰珠在手,又知道了玄冰髓的藏地,弟兄們心裡都憋着股勁,隻想快點趕到極北,别讓小鬼子搶了先。